抓,但那羽毛根部长满倒刺,一拔之下便割出伤口,鲜血直流,士兵竟似毫无感觉,生拉硬拽,很快便七孔流血,没了动静。
张献忠此时惊怒已极,已感觉不到半分惧意,眼见那巨鸦再次双翅张开,作势欲飞,双手奋力一撑,身入离弦之箭,向着那巨鸦直扑过去。
便在此刻,张献忠似乎看到巨鸦嘴角微扬,仿佛在邪笑一般,心知不妙。刚刚举起双手护住头面,便感到双手肘部一阵剧痛,紧接着他双手麻木,宛如脱离身体一般。
他深知此乃危急时刻,已无暇顾及身上异状,心一横,将双手放下,运功于头,向着那巨鸦胸腹处撞去。
那巨鸦全没料到他居然还有如此招数,翅膀急挥,想要避开。但在它身子刚刚离地之时,张献忠一头扎进它肚子,随后自其后背穿出,扑到在数丈之外。
那巨鸦身受致命之伤,痛得狂飞乱舞,在战场上形成一道黑光。其身上羽毛也随之四散,如同有灵性一般,尽往士兵身子柔软处飞去,士兵们各自以兵刃格挡,但依旧有不少人中招,一时间众人眼耳口鼻、四肢关节、********处皆有遭难,一眨眼功夫又倒下数百人。
那巨鸦又扑腾了一会儿,终于油尽灯枯,缓缓坠地,身上羽毛已尽数剥脱,如一只拔毛野鸡一般。
“这巨鸦如此厉害,师父,只怕你亲自前去也要脱一层皮。”鲁管仲心有余悸地说道。
萧贱皱眉苦思,道:“这巨鸦莫非是山海经中的青鸟?据说其生性喜管闲事,爱好替人做媒,还会用羽毛为人送信,怎得变成了这副恐怖模样?”
火蚕忽然在鲁管仲脑中插嘴道:“主人,我知道是怎么回事,那青鸟羽毛中本有一种小虫,叫作仕女红,喜欢听人心跳,感受温暖,是以常常附在青鸟羽毛,传递情侣间思念。但现下不知怎的,变得凶残暴躁,通过羽毛在人体柔软处开洞,依偎在血管旁,体会那心跳体温。”
鲁管仲咽了咽口水,将火蚕话语向萧贱转述一遍,接着道:“定是无相观音的邪法,师父,你怎么找了这么个魔头当对手?嫌命不够长么?”
萧贱耸了耸肩,继续向张献忠方向望去。
此刻张献忠死里逃生,刚想挪动手脚,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也动弹不得,知道那巨鸦体内定有麻痹毒素,自己沾染其血液,已深受其害,只怕就此变成废人,也绝非虚言。
他先前刚刚经历身体巨变,正志得意满,哪知转眼之间便跌入深渊,万劫不复,一时心下绝望,只想求死。但此时此刻,他便连自杀也做不到,想到此点,他不由悲从中来,怆然泪下。
天空云层渐渐散开,金光落下,随即无相观音自天空中缓缓降落,来到张献忠身前,柔声道:“你做到了,我的考验……还有最后两关。”
张献忠含糊不清地说道:“杀了我,让活下来的士兵离去……求求你了……”
无相观音发出清脆笑声,道:“张将军何出此言?再过得片刻,你便能身居万人之上,体会一览众山小的感觉,届时你会觉得此时苦楚,实是不值一哂。”
说罢,她自怀中掏出一个玉净瓶,自其中倒出一滴清水。随即那清水成千上百倍地扩展开来,转眼间便化作一个湖泊,将整个山坳处尽数淹没。
“置之死地,浴血重生,青鸟为媒,鱼游化龙!”她高声呼啸,那湖泊中心立时形成一个漩涡,将那些人形甲虫,重甲巨兽,黑鸦尸体尽数卷入,而天王军士兵则似有神灵庇佑,四散漂浮于湖面之上,远离了那巨型漩涡。
良久之后,那湖泊逐渐干涸,仅仅在石阵中心留有一个水池,其中波光粼粼,似有生物游动。
“张将军,你可知我为何要你经历这些磨难?”无相观音忽而出言道。
“我……我不知道。”张献忠毫无生气地答道。
“你体内已有云音修炼二十年的鸠鹊神功,所谓鸠鹊,乃是取‘鸠占鹊巢’之意,意思是借助她人身体修炼内功,至内功初成,便将此神功转嫁到自己身上,转眼便成高手,可谓习武捷径。”云音道。
“既然我已成高手,为何还要我经历这等磨难?”张献忠愈发不解。
“因为这鸠鹊神功只是一个引子,你如要超凡入圣,还需我运使自在道心,将天地灵气引入你体内,使鸠鹊神功生长壮大。但这一过程极是漫长,只怕要耗费数十年之久,我无此耐心,只好使粗暴一些的手段。”云音笑道,“因此我要你与天地灵兽厮杀,仿其凶意,夺其灵气,再辅以自在道心,便能使你鱼跃龙门,化茧成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