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宁儿一脸惊奇,反问道。
“没……没什么?你来此做甚?”郭树临急忙转移话题。
宁儿也不纠缠此事,柔声道:“我来拿回玄石。”
“你想劫客自盗?”蓝和一听,登时醒悟过来。所谓劫客自盗,意思是表面将货物卖给客人,却另派人手,途中打劫,将货物取回,而且往往杀人灭口。是江湖黑道也不屑使用的下三滥手段。
宁儿面露笑意,也不否认,道:“就算是吧!你们如不交出玄石,可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蓝和看不出她功夫深浅,生怕另有埋伏。当即挥手射出三枚丧魂钉,接着纵身而上,持竹棍向宁儿攻去。
宁儿身子一侧,那三枚丧魂钉尽皆落空,蓝和使出打狗棒法,一招“天狗坠地”,棒影重重,自上而下向宁儿劈落。
宁儿身子岿然不动,蓝和忽觉心中凄然欲绝,手一软,竹棒自手中落下,接着双手掩面,竟坐地痛哭起来。
花镜月不知蓝和一堂堂男子汉为何突然无故哭泣,但显然是敌人暗中动了手脚,一时心下警惕,严守门户,等待宁儿露出破绽。
宁儿大笑道:“你们以为不靠近我,便能安然无恙吗?”
花镜月只觉肌肤微微发痒,陡然间笑意难抑,不由仰天长笑起来,随即她就地一躺,翻来滚去,笑得不亦乐乎。
素雪衾神色大变,忙运阴寒内功遍布周身,细探之下,并未发觉自己有中毒迹象。于是大喝一声,道:“你究竟施了什么手段?”
宁儿不答,似在自言自语,道:“她阴寒内力好得很啊?看来不能太轻敌了。”说罢,她轻挪玉足,往前踏了一步。
这一步踏下,便如在池中投下石子,登时在这谷仓之中掀起涟漪。
素雪衾发觉周身空气骤然升温,似有烈日炙烤一般,急忙运功相抗,无数寒冷气劲自周身浮起,抵挡住那汹涌澎湃的热量。
那温度越升越高,素雪衾苦苦支撑,但依旧觉得燥热难当,身上汗水涔涔而出,将衣衫尽数沾湿。
宁儿微微一笑,素雪衾只觉得那温度微微下降,刚刚松了口气,但转眼间气温复又升高,只得紧随着气温变化加强寒气强度。
但接下来气温变换越来越频繁,素雪衾也越来越疲于应对。与此同时,她脸上表情也忽悲忽喜,似乎随着那温度改变,她的心情也刻刻不同。
忽然间,她只觉得周身气温一降到底,加上她自身的寒气反卷上来,使她顿觉得心底发凉,不由悲从心生,一时只觉生无可恋,身子缓缓软倒,只想自尽,但却打不起精神动手。
宁儿露齿一笑,轻移莲步,来到素雪衾身前,在她身上掏摸一阵,忽然面露喜色,道:“是了,果然在她身上。”接着将手抽回,高举过头,借着屋顶漏下的月色细细打量手中事物。
那是一块通体雪白的圆形石块,其上似蒙着一层冰晶,在月光下泛着蓝光,美得惊心动魄。
宁儿喃喃地道:“天月白石,地牝玄石,终于都到手了……”说话时,她连正眼也不瞧郭树临,似乎他手中的地牝玄石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便在此时,奇变陡生。
一阵清风吹过,将宁儿手中的天月白石托起,自动飞到郭树临怀中,紧接着白光闪动,鸿雁的身形出现在郭树临身前。
宁儿瞳孔突然收缩,道:“寄灵显化?”
鸿雁不答,身形缥缈,如烟如云,向着宁儿攻去。郭树临耳中随即传来鸿雁声音,道:“运之前那阴阳交战的心法,抵抗敌人邪功。”
话音落下,郭树临便觉室温陡然升高,一股邪火自肌肤侵入,向着心头袭来。
郭树临只觉得这感觉熟悉无比,正如鸿雁之前给自己喂的“魔魂噬脑丹”一般,当下熟门熟路,运起冰封自身的功法,将那邪火压制。
但这邪火忽强忽弱,东奔西窜,竟如活物一般,与之前那呆呆杀杀的火毒全然不同。郭树临费尽心机,围追堵截,好不容易将那邪火逼在一隅,刚想将之收束,那邪火却骤然大盛,向着冰封内力扑去,转眼间变得如同冰封内力一模一样。
郭树临霎时只觉心生沮丧,只想落泪,又听得鸿雁说道:“你怎么傻了?现下敌人内力转阴,赶快换北冥化炎功啊!”
郭树临心中一凛,忙变化功法,对付起那狡猾至极的诡异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