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也已奉上素斋,并无不敬之处。诸位,请勿客气,随意吃喝。”
他话音落下,众人便即开斋就宴,动筷举杯,大快朵颐起来。
酒过三巡,素雪衾说起那赏石大会中种种情状,对郭树临夸赞有加,一会儿说他有勇有谋,智取玄石;一会儿又说他临危不乱,破去宁儿邪法;一会儿又说他天生霸气,令丐帮与剑灵派拜服。一番称赞下来,郭树临仿佛成了武侠传记中纵横天下的少年英豪,随心所欲,无往不利。
郭树临并不开心,他隐隐觉得自己之所以一日内武功地位尽皆大进,与鸿雁定有莫大关系。但眼见鸿雁为了相助自己,险些被宁儿所杀,不由对她极是感激,以至于对她的倾慕之情更胜往昔。同时自己与她又有深仇大恨,理应不共戴天。两种情绪互相冲突,使得他心里矛盾至极。
张卉心听完素雪衾叙述,极是惊讶,道:“我一直以为天地双石乃是传言,是以并未上心,没想到竟真有此事。郭少侠,不知你吸收了双石后武功到了何等地步,可否让我试上一试?”
众人一听,登时心中一凛,张卉心既出此言,说明她对郭树临极是看重。她在武林中声名赫赫,此刻竟向一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挑战,自然抬高了对方身份。
龙襄二人不嫌事多,立即鼓噪起哄,高声叫好。张卉心微微一笑,飘然跃至那空旷所在,向着郭树临道:“郭少侠,我们切磋一番,点到为止。”
郭树临偷瞄鸿雁,见她也是大声叫唤,神情兴奋,只觉心里激荡莫名,想要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于是向着点了点头,应道:“好,恭敬不如从命,还请张女侠好好指教。”说罢,他起身离席,脚步沉稳地向着张卉心走去。
张卉心见他脚步有力,不急不躁,知道他已今非昔比。于是长笑一声,道:“我出招啦,你好自为之。”话音落下,她周身涌出红气,心跳如雷,骤然向郭树临掠去,正是易武阳得意功夫“炎阳驱血”。
她的炎阳驱血并不如她丈夫那般精熟,但也锐不可当,郭树临只觉她来势奇猛,不敢怠慢,使出灭妖降魔掌,左掌为阴,右掌为阳,迎上了张卉心。
张卉心佯攻了数次,见他法度严谨,内力雄浑,毫不受骗,暗暗叫好,道:“我让你三招,现下要动真格的啦!小心了!”说着话,她以指作剑,直刺郭树临膻中。
这招凌厉无双,速度惊人,郭树临避无可避,眼看就要中招。但郭树临骤然将左掌立于身前,一股寒气散发于身前三尺。张卉心只觉那寒气似有灵性,居然自行找寻穴道,侵入经脉,使得自己血流变缓,心下一凛,一声大喝,后退数步,将那寒气逼出体外。紧接着她身形一晃,一时间郭树临周身人影憧憧,无数招数自刁钻方位向郭树临攻去。
郭树临神情严峻,双掌一合,陡然间阴阳互易。双目发红,周身发蓝,仿佛身披萧贱那玄冰铠甲一般。一刹那间,他身中数十招,蓝色肌肤上显出数十个红点,“哧哧”地冒出白烟。显然红点正在不停烧灼蓝色肌肤。
眼看那红点势不可挡,范围越扩越大。郭树临神情也越来越凝重,双目紧闭,身子发抖,显然在苦苦支撑。张卉心好整以暇,以言语干扰,道:“郭少侠,你这冰封自身之法虽似模似样,但功力略显不足。你如撑不下去,只消向我求恳,我自会收去功力。”
郭树临毫不理睬,又抵抗了一会儿,忽然双目一睁,一声长啸,阴阳再度互易,双瞳发蓝,周身如一片红海,将那红点尽数覆盖。
红点在红海中挣扎了一会儿,紧接着似没了力气,与红海融为一体。
张卉心大惊失色,道:“你……吸收了我的炎阳内力?”
郭树临点头道:“我先以阴寒内力与之相抗,将其消耗,并熟悉其性。之后瞬间转为阳炎内力,将其一举驯服,化为己用。”
张卉心默然片刻,霎时周身绿火燃起,欢笑道:“想不到你阴阳内力运用得如此纯熟,那试试接下这招如何?”说罢,她掌中明亮如星,再无花巧,掌势如天火一般,直直向郭树临击去。
郭树临急运阴寒内力相抗,但怎能抵挡张卉心炎伥之体全力一击?两掌相接,他顿觉全身阴寒内力如潮败退,胸中一痛,大骇之下,身子急退,想要脱离那至阳掌力。
但那掌力范围极广,哪能说逃便逃?眼看郭树临就要命丧掌下,忽然身前一道冰墙竖起,将那掌力挡住,继而鸿雁出现在张卉心身侧,纤手握住张卉心手腕,柔声细语地说道:“好啦,胜负已分,你是武林中顶尖人物,向一后生小辈下此等死手,也不害臊。”
张卉心冷哼一声,将手腕脱出鸿雁掌握,道:“什么后生小辈,他就比我小得几岁。再说了,最后我已撤招收功,不过吓唬他一下而已。杨馆主都没在意,你急个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