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个个巨大方格一般。房屋之间隔以笔直的道路,道路正中有一条延伸不断的细缝,不知有何用途。
道路上也是杳无人烟,萧张二人深感奇怪,刚想发问,忽听前方传来“格格”响声,一辆怪模怪样的方形大车向着三人开来,前方并无马车拉动。
待得大车来到近处,萧张二人看得分明,只见大车正中有一铁轮,嵌入道路细缝之中,沿着那细缝行驶,大车两旁另有小轮,起到支撑车身作用。
那大车开到三人身前,就此停住,车上下来一身着黑衣的女子,面目清秀,样子年轻,大约刚刚弱冠,但神色刚强,有股雷厉风行的军人作风。
那女子笔直立正,向鲁管仲深深一揖,道:“少当家,您外出剿匪,实是辛苦了,怎的就您带着这两位回来?其余刺客府兵呢?”
鲁管仲笑道:“那些人与我分别,大概正在到处找我,等会儿你派机关老鼠前去通知他们。对了,小姨,好久不见,怎么今天想起来迎接你姐夫?”
那女子脸一红,刚才那副坚强模样顿时消失不见,嗫嚅道:“少主……您不顾当家反对,将我那去世的姐姐追封为妻,我……实是感激不尽,但……当家实在不喜欢你这等做法……你还是不要一意孤行了吧。”
鲁管仲满不在乎地道:“我现在是郡主夫君,胧月不反对,那老东西也无话可说,管他做甚。”
那女子神色激动,双目含泪,泫然欲下。
鲁管仲“哎哟”一声叫唤,道:“浮香,你可别哭,不然我良心可过意不去啦。我们刚刚回来,你快去通知韦管家,说要他备下好酒好菜,款待两位贵客。”
浮香点了点头,擦了擦眼睛,疑惑地问道:“这两位如何称呼?我该如何禀报?”
鲁管仲郑重地说道:“这位戴着白面具的叫作张全蛋,那位带着狗头的叫作萧藏獒,是卢瑟儿的贵客,你万万不可轻忽。”
萧张二人强忍笑意,极是辛苦,所幸戴着面具,表情无人得见。
浮香信以为真,正色道:“是!”接着拿起身上一个圆筒,放在嘴边说道:“韦管家,少主回来了,还带来了两位贵客,一人名叫张全蛋,一人名叫萧藏獒,是卢瑟儿的贵客,叫你万万不可轻忽。”她不知鲁管仲所指卢瑟儿是谁,但记心甚好,将鲁管仲的话语全数传了过去。
她传完话,见萧张二人全身发颤,似发癫痫,不由奇道:“二位贵客,不知有何不适?可否告知于我,我去请大夫前来。”
萧贱忍得脸色发红,咬牙切齿,断断续续地说道:“无……无妨,我俩有些隐疾……过会儿就好……”
浮香想了想,道:“可是我刚才叫错了名字?因而惹得两位生气?”
“没有……没有……你名字叫得很对……很对……”张智难也哼哼哧哧地吐词道。
浮香性子极是认真,眼看两位客人似在生气,当即走上两步,深深一揖,道:“在下叶浮香,现妹继姐职,忝为少当家保镖,适才不知二人尊姓大名,或有口误,请二位将名字好生告知,我也好禀报明白。”
“好……我叫萧藏獒。”萧贱拗她不过,忍笑说道。
“我叫……张全蛋……”张智难将头仰天,以极强意志压下笑意。
鲁管仲面无表情,在一旁插嘴道:“我叫卢瑟儿。”
萧张二人如何再能忍耐得住?在叶浮香与鲁管仲莫名其妙的眼神中,两人扯开嗓子,笑得前仰后合,几乎痛不欲生。
便在此时,四人身后传来轻缓的马蹄声,萧张二人收敛笑意,转头望去,只见一身高马大的英俊男子骑着一匹神骏已极的白马,由数名彪悍骑士簇拥着向四人走来。
“吴将军?”叶浮香立时露出崇拜神色,跑到那男子身前,恭恭敬敬地作揖,道:“吴将军军务繁忙,还要亲自前来运货,事必躬亲,实是我辈楷模。”
那男子坦诚一笑,道:“别的货物倒也罢了,只是这三眼神铳是我关宁铁骑第一要紧之物,怎能轻慢?”
“关宁铁骑?莫非……”张智难闻言,忽然语气大变,极为正经地驱马上前,拱手问道:“这位可是关宁铁骑少统领,人称边陲飞虎的吴三桂吴将军?”
那男子神情狐疑,打量着张智难,道:“正是,阁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