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弟子一拜。弟子从今以后跟着您混,您到哪儿弟子便跟到哪儿,您介绍,我买单。不过咱晚上要悄悄出去,不要理会什么藏獒……”
钱谦益满脸堆笑,道:“好,好,鲁少当家既有此意,老夫又如何敢不从?这便请吧。”
说罢,两人勾肩搭背,当先而行,便如像是多年的密友一般。
余下三人一脸无奈,只好跟着一老一小两根油条前行。
五人骑着马,走了半个时辰,转了几转,陡然远离闹市,来到了铜仁市一条幽深僻静的路上。此处鸟语花香,小桥流水,颇有几分江南园林之美。
那素瓦白墙之间有一木门,门上写着“百凤栖”三个字,字写得不大不小,笔画也未烫金,瞧着甚是低调。
钱谦益径直向着那木门走去,到了那门前,轻轻拍了拍门。过了约莫半柱香时间,木门打开一条缝,里面有人低声问道:“来着何人?”
钱谦益沉声道:“德寿,你不认得老哥哥我啦?”说着话,凑上前去,好让门内之人看清自己。
那德寿立时喜道:“钱先生,您来啦!咱当家定要开心死了,您这次是一人前来?还是招待客人?”
钱谦益道:“我们一共五位,三男二女,还要于此过夜,就要五间上房吧。”
德寿道:“有,有,只是……现下堂内有一名贵客,圆圆姑娘正在招待,只怕无暇顾及您啦!”
钱谦益瞥了柳如是一眼,笑道:“无妨,你自去通报,就说柳如是到来,你看圆圆会作何反应。”
德寿声音陡然发颤,惊呼一声,道:“秦……淮……八……艳……之首?钱先生,您当真好大面子。”说罢,门内传出门锁松动之声,紧接着房门打开,一名赭衣赭帽的男子向着众人一鞠躬,道:“诸位,请随我来。”说罢,转身便走。
柳如是皱眉道:“钱先生,您这下可坑了我啦!”
钱谦益捋须笑道:“放心,这里客人皆身份尊贵,绝不会互相打扰。即使当真对你仰慕,也最多不过派人给你送些礼物,以免唐突。”
说着话,几人举步入内,跟上了那德寿。
这屋内装饰小巧精致,但却无狭促之感。其中布局复杂,房间极多,五步一廊,十步一门,间或夹杂着阶梯,不时有仆役上下,显出一丝热闹。
德寿来到了一间房前,将拉门往一旁推开,伸手一比,道:“诸位请进。”
五人陆续进门,发现这房间螺蛳壳里做道场,门内竟极是光明敞亮,其中摆有十副座垫,座垫前有张矮桌,桌上摆着凉菜酒水,布置甚是贴心。
德寿道:“诸位请随意就坐,吃些酒菜。我去通报一声,去去就回。”说完,他就此离去,过不多时,门口走入一名男子以及五名婢女。这男子自称姓谭,为此地音坊老板,钱谦益上前与之勾肩搭背,甚是亲热。那五名婢女则手持摇扇,在五人身旁站定,为五人扇风送凉。
萧贱哪享受过此等待遇?一时颇为不好意思,急忙挑了个位子就坐,那婢女也随他坐下,离他三尺,继续轻轻摇扇。
接着其余五人也陆续入座,鲁管仲显得颇为闷闷不乐,道:“钱先生,谭老板,你们这处……青楼雅则雅矣,但……稍显不够热闹。”
钱谦益正色道:“此地并非青楼,而是一座音坊,鲁少当家请注意言行,莫要贻笑大方。”
鲁管仲一听,登时纨绔脾气发作,嚷道:“什么?少爷我白花花的银子洒将出来,可不是为了听什么丝竹雅乐,快快叫些女子过来,陪少爷划拳喝酒。”他虽本性正直,但毕竟也是有钱阔少,难免有些通病。
钱谦益冷哼一声,脸现不屑神色,扔出一句话:“驴唇马嘴,对牛弹琴。”随即不再多言。
“什……什什么?你骂我是驴马牛?”鲁管仲勃然大怒,卷起袖子,道:“钱老头,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不然本少爷铁拳可不是吃素的。”
萧贱见他这等丑态,刚想上前阻止。忽听门外传来一个柔如莺雀的声音,道:“是哪位贵客要请人喝酒吃素啊?”
话音落下,一名媚态万方的绝色女子自门口袅袅婷婷地走入,笑靥如花地望着门内众人。
“圆圆?”柳如是惊喜地叫道。
“虞姬?”萧贱心中陡然一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