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民女有话想问吴永乐,还望大人批准。”季夏朝杨大人微微一拜,诚恳请求道。
那杨大人正在为不知道如何让犯人开口犯难,见季夏刚刚与犯人的对话,令他的神色有了异样,当下便应允了季夏的请求。
“谢大人。”
“你看看你那样子,那么凶巴巴的,如果我是你妻子,我也不想和你在一起呀。”季夏向前逼近了一步,试图攻破他的心理防线。
“你胡说!”吴永乐突然提高了嗓门吼了季夏一声,而后又默默垂下了头,仿佛呓语一般柔声说道:“我对她可好了。”
季夏见状,便知自己在这场心理博弈中占据了上风,脸上浮现了淡淡的微笑。
只听吴永乐继续说道:“她在家不工作,全家只靠我一人养活,她要什么我都买给她,我全心全意地为着她,可是她还是不满足。那日是她生辰,我早早地向老板告假提早收工,还新买了一双白色绣花鞋,想带回家送给她,却撞见了她……她竟然背着我偷汉子!”
“我对她那么好,我对她那么好,我对她那么好,但是她却要伤害我,她该死!该死!该死!”
“你只是想把自己的意愿强加在她身上,却不知道她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你以为你真的懂她吗!”
眼看着吴永乐说着说着就要癫狂起来,尽管季夏猜测可能另有隐情,但也不得不开口,引导着他继续往下说。
“那汉子见到我回去,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翻窗逃走了,我上前就狠狠地打了那贱人一巴掌,我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嫌弃我不举。”
听到此处,在场众人唏嘘不已,怪不得那些女孩子都是被他用木棍“强、奸”发泄。
“我只是不希望她离开我。”
“所以你就杀了她?”
吴永乐没有正面回答季夏的问题,而是说道“我把她容貌毁了,她就不能凭她这张脸再去勾引别的男人了,那她就只能留在我身边了。我对她多么温柔体贴啊,我看到她从床上起来还光着脚,我就把新买的鞋子给她穿上了,她穿着新鞋子,可真漂亮啊!”
怪不得,每一位女死者都会被换上一双新的绣花鞋!
“那是在一个雷雨天吧!”季夏心中只剩下最后一个疑问了。
尽管她早已猜到了答案,但还是想从吴永乐那儿得到证实。
吴永乐点了点头。季夏等人就像是在一团麻线中抓住了线头,只需要抽出线头,就能把案件都串联起来了。
“吴永乐,既然你已经承认了,本官……”
“大人,你在说什么?”吴永乐仿佛如梦初醒一般,跪在地上恭敬地问道。
“什么?”在场众人皆疑惑不解。
“大人,小人冤枉,小人没有杀人!”吴永乐朝杨大人磕了个头,认真地说道。
他刚刚不都承认了吗,这会儿又是唱哪出?
不对!
季夏细细回忆了他在堂上所说的每一句话,虽然他口口声声骂她们贱人,说她们该死,但是绝没有一句话是说他杀害了她们!
可恶!
明明知道他是凶手,却没有实质证据将他绳之以法!
难道,就要这样让他逍遥法外吗!
季夏等人看着吴永乐在堂上惺惺作态,气不打一出来,恨不得立刻上前去将他碎尸万段,以慰那些冤魂在天之灵,却无奈身处公堂之上,只得掐着自己的手心,强忍住心中的怒火。
“好,既然你不肯承认,我就去把证据拿给你看!”季夏盯着吴永乐的眼睛愤愤说道。
季夏曾听杭城法政她曾经好姐妹曲悠悠提过法证学有一公理“罗卡定律”——凡有接触,必留痕迹,她就不信,会找不到证据!
“师父,我们去哪里找证据啊?”
“不知道。”
“我看你言之凿凿……”大宝很尴尬地说道。
季夏也很尴尬,尽管罗卡定律在现代很多案件中都起到了关键作用,但在这个检验技术如此落后的时代,即便是留有痕迹,她又怎么能检验出来呢。
季夏烦躁地想挠头,一不小心碰到了高寒送她的那支珠钗。
“对啊,珠钗!”季夏有点小懊恼似的又带着雀跃,轻轻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道:“怎么才想到呢!”
正当大宝在一旁看着季夏的行为迷惑不解时,只听得季夏问他:“那吴永乐住哪儿你知道吗?”
“知道。”
季夏略一思忖,吩咐大宝道:“这样吧,你现在派人立刻去京城找金大哥,就说连环杀人案的凶手已经落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