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高二人还愣在原地,催促道:“还愣着干嘛,快来扮演一下沈昊雄。”
“沈昊雄会怎么做呢?”金泽森手足无措道。
“他会顺手路过柴房的时候捡一根木柴棍,前去追盗贼。”高寒思索了一下,给出自己的见解。
“对,因为我们发现沈昊雄的尸体旁边有一根木柴,而且他的右手掌心还沾有木刺。”季夏接话道。
“他们一个逃,一个追。凶手与沈昊雄扭打在一起。到达这个位置。”季夏想象着当晚的场景,一路走到了大厅沈昊雄陈尸的位置,“凶手忽然狂性大发,掏出一把匕首,疯狂刺向沈昊雄。”
“这时,第二名死者沈黄氏听到动静赶来。”金泽森看到季夏和高寒的演绎,自动代入沈黄氏的角色,“她吓得尖叫起来……”
“此时,凶手已经杀红了眼,对着沈黄氏的脖子就是一刀。沈黄氏当场毙命。”季夏紧接着说。
案件推演进行到这儿,非常顺利流畅。这意味着,他们之前的推断都是正确的。金泽森的眼神中不禁露出了期待的目光。他相信,真相就快要到来了。
正在此时,季夏指着地上一处血迹,提出了新的疑点:“你们看,这是一处低速撞击型血迹,整个血迹边缘呈不规则的放射状,很明显,这是凶手杀完人之后,拿着滴血的凶刀,在此逗留形成。可是凶手为什么不立即拿着‘马踏飞燕’离开呢?”
“接着凶手又去围墙边留下脚印,让人误以为他是翻墙进来的。”高寒若有所思道。
“不,这说不通,还是没办法解释凶手为什么不立即离开。”
“还有第三名死者沈丰……”
“我来扮沈丰。”金泽森自告奋勇。
“沈丰一回到家后,发现自己的父母躺在地上,就被凶手从背后用木柴棍袭击……”季夏一边说,一边抡起手臂做出要袭击金泽森的动作。
“且慢!你是说,沈丰是被凶徒用木柴棍袭击的?”高寒敏锐的捕捉到了一处疑点。
“对啊,我在沈丰的后脑勺发现过木刺。”
“那他后背的刀伤呢?”
“应该与杀死他父母的是同一把刀……等等”季夏忽然恍然大悟,“我手上正拿着凶刀,为什么用木柴棍去袭击沈丰?”直接一刀刺死他岂不是更方便,为何要多此一举呢?
“除非……这一切都是沈丰做的!”季夏得出结论。
“但是我记得你说,沈丰的刀伤是从背后垂直刺入的。”说着,高寒捏起了右手,想象拿着一把刀,朝着自己的后背刺去……
“要造成垂直的伤口,很难做到,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原因”季夏解释道:“如果一个人是背过手去刺伤自己,那么从力度的方向来说,伤口应该会向上略勾,伤痕深度也会有深浅变化。”
可她检验过,沈丰背后的伤口,确系由凶刀垂直插入导致。
“那如果,那一刀不是他自己刺得呢?”高寒思索了一番,冷不丁冒出来这一句。
“那不是又推翻沈丰是凶手这件事儿了?”金泽森跳着脚说道。他才刚接受这一可能性,高寒一句话,又让推理退回到原点。
“不是……”
“我懂高大哥的意思了!”季夏接口道:“既然自己无法在后背造成垂直伤口,那何不借助外力?”
金泽森忍不住用手扶了扶额,他可真是越听越糊涂:这俩人一唱一和,一会儿说沈丰是凶手,一会儿又说不是,现在又来一个“外力”。
只见季夏走到之前沈丰尸体所在位置,从上到下,仔细检查了周围的家具摆设。
“在这里,我找到了!”季夏激动地招呼着金高二人。
只见她用手指着旁边木柜的一处磨损说道:“想必,此处磨损,就是沈丰用力将匕首卡进去时造成的。”
高寒和金泽森用手比划了一下缝隙的宽度,确认与匕首刀柄的宽度相近!
“看样子,沈丰的确是始作俑者!”
“如果说,制造背后伤口是为了故意误导我们,造成案发现场有第四人的假象,逃脱罪责,也不至于下这么重手吧?”金泽森无法理解沈丰的所作所为。
那也太疯狂了,沈丰背后这一刀,直接要了他的命。
“我想,是因为这个”高寒从地上捡起了一粒小小的鹅卵石,“他当时可能不小心滑了一跤,才导致伤得那么重。”
季夏点了点头,觉得高寒的分析很有道理,说道:“那这样就能解释得通了。”
回到府衙,季夏当即便检验了沈丰的鞋底,证实了高寒的猜想。
“沈家灭门案总算真相大白了!”金泽森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金大哥,我想,不仅灭门案真相大白,‘马踏飞燕’也能被找到了!”
“对啊,这可是关键证物!”金泽森一拍脑门,说道:“我怎么把它给忘了!它在哪呢?”
季夏看着沈丰鞋底的泥土,淡淡一笑,说道:“我想,应该在沈家的几株茶花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