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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语,六七个字,却惊得众人许久都没反应过来。
最后还是手里掐着几个铜板的妇人,做梦似得嘀咕了句:这才刚分家出来,好日子都还没开个头呢,这孩子竟就……就要去了?
这话仿佛是打破沉寂的一记重锤,不等她话音落下,
“爹爹……”
“爹爹您不能死……”
“爹爹,您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啊……”
三个孩子哭喊着便扑了过来。
屋里屋外不少人也都红了眼圈。
有那么一瞬间,顾新月也恍惚了。
但也就几秒而已,她便又把手放在了陆元澈的手背上。
随后,她便再次看向那收拾药箱的赵大夫。
陆元澈是病得有些凶险,但她触碰陆元澈后,脑海里分明还有治疗方案,也就是用药稍微杂了些。
“能跟您借个笔墨用用吗?”
顶着许多哀嚎叹息,顾新月艰难的跟赵大夫求了一句。
然后就用赵大夫拿出的笔墨,一笔一划的将脑海中浮现的药方抄录下来。
“这是我爷爷在世时说过的一个方子,也不知对不对症。左右都到了这地步,死马当活马医吧。……劳您给配一副来试试。”
说着,她腾出手来将药方递过去,连同赵大夫开给陆小妹的药方,让赵大夫一并算钱。
“这……这方子……”
赵大夫看着药方,只觉得仿似在哪里见过,又怎么都想不起来。
但此时人命要紧,并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
“都别哭了,或许咱们住了村长爷爷的祖屋,也能沾一沾村长爷爷家的福源。去找两个干净陶罐备着煎药,待会你们爹爹醒了,可不许让他见着泪珠子!”
“是。”
陆金山率先起身,带着两个弟弟先对着赵大夫深深一揖,然后便让银山跟回去拿药。
说话间,回去拿羊奶的小子,抱着个小罐子跑进了院。
而他身后,还跟着个叫骂不止的妇人。
“缺心眼的跳马猴儿,敢摔坏了老娘的罐子,把你脑袋揪下来……”
顾新月见状,赶紧抓几个铜板迎上去。
先是赔罪,再是求情,给陆小妹换了一罐子羊奶,也免了那小子一顿好打。
今日这一遭,能跟着送他们到这的村邻,基本都是心怀善念,或者从前都与陆元澈有几分交情的。
妇人拿了钱,也一直没给顾新月好脸儿。
但只凭着她手里有陆小妹急缺的羊奶,顾新月就不得不捧着哄着的,让那妇人先顺了气。
骨髓级马屁功,这时被她用得那叫一个溜。
几句话之后,态度依然冰冷的妇人,看垃圾似得往她抱着的襁褓里扫了两眼,怨声怨气的道:
“这孩子叫你们养的,六个月的娃还没四个月的硬实,撂炕上都得叫猫叼了去!……等着!我回家拎个吊篮子去!算借你的啊!将来我儿子结亲生娃,你要还的!”
顾新月费了十八般马屁神功,可妇人说话时还是很没好气的往她肩上怼了一拳。
走时还恨恨的两步三骂,活脱一副讨债失败的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