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的错,他已经死了!她是帮凶,她却活着!”公主不惧他的眼神,脸上的平静却被打破,恨,让她的脸扭曲。
凛君宸见公主这样,眼睑微微抽动,拳头握紧又松开,深深叹了口气,说:“皇姐还是放不下。”
公主苦笑道:“你放得下吗?如若你放得下,又何必如此自苦。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你的心已经被她动了。当日我送去晚云,你却让王辰说是你送的。后又托然儿之名送去香囊。那时我便知道,你已经无法忽视她。即使这些年里,你放任后宫肆意伤害她,可是关系到她性命的,你从不作为。即使如此,你却不敢表露真心,宁愿对她忽冷忽热,让她误会,也不敢说出你的心意。你是恨吗?还是你在怕什么?”公主说的动情,竟然流下泪来。凛君宸怔了怔,闭上眼睛,嘴角无力的抽动,却不说话。公主接着说:“当初若不是她们,母后怎会落得如此难堪。也许只有母后这层忌讳,你还能自制。可是这忌讳也越来越薄了,我怕你终有一天难以自制。”
“皇姐说的很是合情合理,处处为朕,为母后周全。”凛君宸终于调整好情绪,缓缓的睁开眼睛,“只怕皇姐要周全的还是自己吧。”
“皇上此话是为何?”公主眼睛一动,脸上露出一丝恐慌。
“皇姐为何要挑这个日子,十一月二十五,靳嬷嬷就将为皇长子施法。今日你便急着用催产的香料迫珂儿生产。日子算的如此精密。朕若是没有猜错,你是想要皇后以为,那咒法是珂儿唆使靳嬷嬷所下,为的是胁皇子以自保。是吗?”可可听得心惊肉跳,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珂儿以后的日子更加危险,她这些天所做的都将白费了。
靳嬷嬷之前所说的时候未到,是单纯的从施法条件上说的。今日若是珂儿顺利生产,明日便可施法,这皇后会怎么想。皇后本来就对珂儿是不断的试探,如今牵扯到自己的儿子。公主便利用这“关心则乱”,抓住皇后的弱点,让她误会珂儿为了自己能平安生产,伤害她的儿子。没有一个母亲可以允许别人伤及自己的孩子,皇后自然也是。往后珂儿哪还会有好日子过?反过来,如果珂儿今天难产死了,公主更是省了心。直接推到珂儿身上,她死不能言,所有罪名便落实了。横竖两条路,条条都是把珂儿往死了逼。
“皇上越发多心了。靳嬷嬷也说了,那巫法是有人效仿了游族法术,这游族后人只剩了她一个,想来要疑也轮不到臣这里啊?”敛心公主揉了揉额角,脸上恢复了之前的平静,很坦荡的样子。
凛君宸却露出不屑,说:“靳嬷嬷的确是游族灭族时留下来的最后一个人。宫外收回来的消息也说,皇长子所中咒法,已经绝了。可是靳嬷嬷说那是游族内部都很排斥的巫法,连她本人都也只是听说过有人用此法而被驱逐。后来她昼夜不休的研习古籍,才找到破解之术。可巧的是,她也找到了当日被驱逐的人。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直跟着你的那个梦璃,应该就是游族后人吧。”
“皇上说笑了,梦璃从小便跟着臣,怎会是什么游族后人。想是那嬷嬷急糊涂了,随便抓个人出来顶罪罢了。”公主显然有些意外,不觉往后退了一步。
“公主所言的确合情合理。”凛君宸虽然话里认同,可是脸上的嘲笑之意更浓,“不过公主有所不知,游族人天赋异禀,除了她们的手指中小指为四节,她们的头发燃烧还会发出紫光。皇姐若不信,便可去试一试。”寒风吹过,敛心公主的表情想是冻住了一样。也许是从屋子里带出来的暖意尽褪,公主屋里的抱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子。全然没了之前的冷静自处。
好久,可可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快要冻住了,公主终于露出一抹僵硬的惨笑,看上去竟有些恐怖。“想不到皇上防臣防的如此严密,这种细微末节,也不放过。”她终于接受了现实,眼神都有些散了。
“不是朕要防你,只是你的作为太过伤朕与你的情谊。你要防皇后独立后宫,朕可以理解。毕竟你心里属意的后宫之主是贵妃。你要伤害珂儿,甚至借人之手除去她,朕也能体谅。但是你却用朕的孩子做赌注,伤了皇长子还要继续伤害珂儿的孩子。朕实在不能再纵你。否则,朕怎么对得起母后,那些都是她的孙儿啊!”凛君宸说着,一拳打在一旁的石栏上,坚硬的石头瞬间裂了。公主浑身一震,不可思议的看着凛君宸的脸。向后几步,无力的靠在树上。
“皇上是要杀了我?”半天,公主才从惊吓中缓过来,气若游丝。
“朕不杀你。”凛君宸再次回身,脸上的表情如刻刀雕琢般清晰,犹如岩石般坚毅,“朕得以还朝登基,皇姐功不可没。而且朕直到,皇姐心中的委屈,所以,朕不罚你。只是皇姐年纪如此,却无心下家,朕只得体恤你,长留宫中便是。后宫之事既是朕的家事,皇姐便不用再操劳。每日在这修远小筑里参禅养身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