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到惠恩阁,还没走进去,进寿已经迎了出来。他看了一眼两人奇怪的表情,忙低下头,说:“娘子,您终于回来了,皇上等了您好一会儿了。”
可可听着,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阴沉着脸,快步走了进去。
掀开内阁的门帘,凛君宸正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王辰和芳落几人站在一旁,每个人都低着头,不敢说话。见到可可进来,芳官儿眼睛里才露出欣喜,可是还没来得及怎样,可可几步冲到凛君宸面前。凛君宸正好回头,却迎上可可一记耳光。
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傻掉了一样。顿了片刻,才慌忙跪倒地上。
凛君宸眼睛夹杂着愤怒与惊讶,强运气,才控制住打回去的冲动。可可气的浑身发抖,眼泪啪嗒啪嗒的不断掉下来,但是还是倔强的扬着脸,瞪着凛君宸。
两个人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凝重,直到最后,凛君宸眼角抽动着,压着怒气,声音有些沙哑的说:“你们都出去。”
可可看着他隐忍的样子,心在颤抖,泪水已经决堤,默默的流着。直到屋子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凛君宸刚要开口,可可已经扑进他怀里。
凛君宸抬起的手犹豫着,最终还是放在可可肩膀上。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此时,可可闷闷的声音传来,凛君宸身子一怔,没有回答,只是抱着她的手加大了力气,恨不得把她融进自己身子里。
哭了不知道多久,可可累了,从凛君宸湿湿的衣服上抬起头。凛君宸低头看着可可惹人怜的样子,皱起眉,说:“你打了朕,朕还没罚你,你到自己哭成这样了。”
可可看着他酷酷的脸,脚尖一敲,张嘴咬住他微微翘起的下巴上。凛君宸吃痛咬紧牙,抱住可可的手,却不曾松开。
可可直觉得心里矛盾,一边是愤怒,一边又是欢喜。松开嘴,她想挣开他的怀抱。可是却无法动弹。直到此刻,可可才看清楚,分不开的何止是她与珂儿,原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眼前这个男人在她心里已经和林俊晨合二为一了。
擦干可可的眼泪,凛君宸握紧被眼泪浸的冰凉的手心,坐在可可身边。两人隔着一张桌子坐下,可可却心里发慌,那张桌子,似乎是无涯的天河,好像将要把两个人个到两个世界一样。
看着可可低头绞着衣角,凛君宸眼中的深沉更深。沉默了一阵,他淡淡的开口,说:“以后,你不要再走出惠恩阁。朕也不会再来。”
凛君宸走了。可可的身子像是抽空了一样,整个人无力的趴在桌子上。眼泪干了又流,流了又干。芳落本来想进来伺候,却被可可一个茶杯砸了出去。
看着屋子里越来越黑,可可的心越来越冷。原来,在企图让凛君宸离不开她的这段日子里,她的心早就沦陷了。但是比沦陷更可怕的是,凛君宸,此时,却冷静的离开了。
他说,他相信可可。他说,正是因为他相信,才更心疼她被人算计。他说,他是皇上,他身上背负的不仅仅是个人的情爱。他说,他要顾全的不仅仅是江山是不是他凛君宸的,更要保全,他母亲用生命都没有保住的孟家。
他知道,皇后的所作所为,更知道,皇后的眼睛一直看着那里。所以,他必须离开。只有这样,才能让可可不再被人算计,不再置身于后宫的是非。惠恩阁是他藏娇的金屋,可是,他却从今以后,只能藏着。
可可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把她的戒指拿掉,为什么不让她直接此时死去,一了百了。他为什么既要折磨自己,也要折磨她。直到肚子微微抽痛,她才悲哀的明白,也许,如果不是这个孩子突然到来,他大概真的会一咬牙,结束她的悲哀。
凛君宸说到做到,从那天以后,果真没有再出现。不过可可来不及伤心多想,因为靳嬷嬷的病越来越严重了。她几乎每天都耗在靳嬷嬷屋里。
起初,靳嬷嬷还会唠叨她几句,后来干脆就不再说什么了。也许是真的没有力气再说了。
可可的肚子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沉。
“娘子,您的药好了。”芳落端着药碗走进来,来到可可身边。可可正在一边打盹儿,听见芳落喊她,迟钝的睁开眼睛。
“嬷嬷的药吃了吗?”可可了看一旁的木莲,木莲点点头,她这才端起自己的药喝了。
“娘子,您别老在这屋里呆这里,还是去后面走走吧。”自从被禁足以后,木莲便让进寿进福两个把后院收拾了一下,为的就是让可可能有个地方活动。可可摇摇头,说:“我还是在这儿呆着吧。懒得动弹。”
“娘子,您着肚子虽然只是两个月,可是看着却比三四个月的还大,您还是多走动走动的好。”木莲不甘心的说。
“我真的不想动。”可可靠在贵妃椅上,半闭着眼睛,懒懒的说。
“娘子,您这样老不动弹,对孩子也不好,您还是多活动一下才是。”芳落也加入到游说的行列里,和木莲一起劝着可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