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生玉禾公主,皇上生生禁了她一年。若不是仗着朝中势力,她恐怕只能青灯古佛了此一生了。皇上当初为了你,可是伤透了她的心,她狠不下心去恨自己的亲弟弟,自然会恨你。想来当初姨母一定听了公主的话劝过你的。你能选择不信,就说明,你是知道公主的意思的。如今皇上疏远你,才能保住你啊。我的姐姐。”琳妃说着,不顾可可执拗,拉住她的手,声音小了一些,说,“我从一开始就知道,我抢不了姐姐什么。皇上的心,只是姐姐的。”
“你知道?那你还放弃顾晋之,跟了凛君宸?”可可疑惑的看着琳妃,问。
可可的问题好像触动了琳妃心里的伤口,她的表情没有了刚才自然,虽然知道,可可一定会问,她也准备好回答,可是真的被问起,还是难忍伤痛。琳妃吸了一口气,强做出微笑,说:“缘分是天定的,我虽然千里迢迢的来了这里,可是老天却没将我们连在一起。姐姐其他不必多知,我只能跟姐姐说,我这辈子,许就是为了他们活着的。我的心,我的人,从我第一次选择和亲,就早已经不是我的了。”
“他们是谁?”可可如今只想弄清楚心里的疑惑,哪里有时间去管顾琳妃的心情是否惨痛,紧逼着问。
琳妃眼神复杂的看着可可,嘴角的笑在结尾处收了起来,说:“姐姐不用管他们是谁。姐姐只需要知道,我没想过害你。但是我知道,我却是已经伤害了你。我们都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进退都不得已。姐姐,我们姐妹情分怕是太薄了。”
可可看着她有些严肃的表情,心里突然有些怕了。这是一个什么地方啊?那个拉着她的手撒娇卖羞的女孩,如今不过几个月光景,已经成熟的如此可怕。可可念念的说:“你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琳妃眉头刺透一般的微锁了一下,坦然说:“我本就是这样。不然姐姐以为,以我一个生而不祥之人,何以活到今天。”
“以前你都知装的?看来我却是太傻太自以为是,竟然还想要保护你。”可可想着自己曾经有多自作多情,不忍的苦笑。
琳妃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看了看外边,说:“姐姐,天黑了,您要回去了。皇上今天晚上还要过来。公主也会来陪皇上用膳。若是再晚,公主看到您,不好。”琳妃说着,率先朝门口走去。
可可披上被丢在一旁的披风,头发依旧散着,眼睛看着琳妃的背影。不过十几岁的年纪,她的背影却有着连她都不及的成熟稳重。一举一动,透出坚定。可可从来没想到,她竟然亲自承认了自己的城府。可可不觉有些挫败,自从没有了凛君宸的宠爱,皇后再也没有把她当做过敌人。如今就连这个小丫头,竟然对她也如此坦诚。明摆着,她在后宫里,唯一对别人的威胁,就是那个男人。如果没有了凛君宸,她在她们眼里什么也不是。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房间,外面的雨又淅淅沥沥的下了起来。轿夫穿着蓑衣站在雨里,垂手而立。琳妃从旁边的宫人手里接过雨伞给可可撑着,慢慢扶着她走下台阶。
两个人在伞下,呼吸都能听得清楚。可是可可在临上轿子之前,却觉得琳妃的声音在遥远的不能再远的天边传进耳膜。“如果我可以选择,我愿意只活在惠恩阁的那段日子里。”
琳妃的声音很轻,没有任何力量,却刺得可可的心生疼。她坐在轿子里反复回味着,竟慢慢的品出一抹淡淡的无奈。可是如今的琳妃早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所以她说她如果能够选择。可是她却别无选择。可可靠在轿子里,伸手触摸着轿子的窗户。眼睛眯着,撩开窗帘。外面很黑。空气又湿又冷。透过窗户传进来。可可甩下帘子,拉了拉自己的披风,啪的一声,一个荷包掉了出来。
可可有些艰难的拾起脚边的荷包。不算好看甚至说有些蹩脚的绣样儿,眼前突然浮现出凛君宸嫌弃的又固执的表情。眼泪毫无预警的掉了下来,滴在荷包上,晕开了。手不自觉的握紧,突然可可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忙松开手,扯开荷包的紧扣。里面只有一张纸条。可可的手有些颤抖的打开那张纸,上面只有两个字“信我”。
可可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字迹,胸口好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他让她信他,可是如今这副田地,她如何信他。“这个懦夫!”可可微微咬着下唇,恨恨的说。他竟然不敢当着她的面,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虽然如此,可可还是没有出息的动摇了。也许,她还能信他。
“娘娘,敛心公主来了。”可可和芳落一起坐在花园里聊天儿,芳官儿走了进来。羡鸳在一旁修剪花枝子,听见这个消息,手中的活儿一停,凑了过来。
“她来做什么?也没提前派人过来说一声。这么突然,怕不是什么好事儿吧?”羡鸳有些担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