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想什么呢?”何欢捧着一束花儿走进病房,熟练的抽出病床边玻璃花瓶里还算精神的花后,把新买来的插进里面,一边仔细的用刚才包花的纸把淘汰的花包好,一边问着床上的女生。
可可已经醒过来几天了,可是一直没有说过什么话。她每天在病床上坐着,除了按时跟着护士和何欢做复健,其他时间,都是在病房里呆着。这间病房,她并不陌生,游魂的时候或者说梦回的时候,曾经是见过的。可是,如今她不适应的是,从她醒来,就没有见过哪个在梦里一直守护着她的林俊晨。
听见何欢问她,可可木讷的摇了摇头,眼睛一直看着窗外。她的病房在二楼,窗外是一棵已经长到三楼的松树。透过玻璃窗户,她看到绿油油的松树针一样的叶子,脑子里想到,当初她学校的宿舍楼外,也是有一株这样的松树。林俊晨有时候等她等的不耐烦,就会去揪松树的叶子,等她出现的时候,他手里总会有一把松针。见到她以后,林俊晨总是神秘兮兮的让她伸手,说要给她礼物,结果,她每次都傻乎乎的上当,手心不知道被扎了多少回。
想到这里,她有些苍白的嘴唇微微扯了扯。可是心里一痛,依旧是笑不出来。
“师姐,你看着花儿多好看啊。”何欢细心的发现可可复杂的表情,忙打岔,想要把她的注意力拉回来。虽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是从她怆然的眼神里,她知道,她不开心。大夫说过,病人刚刚清醒,心情非常重要。特别是像她这种,没有亲人陪伴又昏迷了这么久的病人,醒来后,很容易产生被人遗弃的失落感,眼中的,会的抑郁症的。
“这些花儿还开的这么好,你这是要把它们扔了吗?”可可终于开口了。虽然语气淡淡的,声音轻轻的,但是何欢还是惊喜异常。这位师姐,从醒过来以后,只是用简单的单音节词回答自己和护士的问题,即使大夫查房的时候,她也没有说过什么多余的话。
“扔了怪可惜的,我要拿回宿舍去。”何欢抓住机会忙打开了话匣子,“师姐也知道,咱们学校宿舍虽然宽敞,但是总是死气沉沉的,我们宿舍更是如此,每个人都忙着打工上课,有这些花儿啊,屋子里有生气多了。”
“都五年了,还这样吗?”可可随口说道,可是想起自己这混乱的时差,她再次沉思,何欢的回答她根本没有听。
在皇宫的一年光景,竟然如此漫长。她整整昏迷了五年。她不知道为什么,即使是医生一直说没有希望,自己这沉睡的身体还能在此保存这么长时间。也许是法律不允许安乐死吧,可可自嘲的想着。五年了,他是什么时候打算离开的呢?几天前,她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空荡荡的,本来她以为床边的放着一本书的椅子是属于他的,可是她眼巴巴的看着门,等来的却是拿了热水进屋的陌生女孩儿。后来她才知道,他已经离开了。离开的时候,把她交给了一家福利院。由福利院派了跟她同一个学校的何欢来照顾她。何欢如今上大三,当初接到任务的时候,刚刚走进大学。她不知道福利院为什么会答应林俊晨照顾她,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何欢会如此坚持的照顾她。她知道的只有一点,林俊晨,再次抛弃了她。
她知道,林俊晨和凛君宸是两个人,可是,她更知道的是,他们都抛弃了她。
何欢说的正起劲儿,无意间瞥到可可失神的眼睛,她马上闭上了嘴。一个人的独角戏有什么好唱,还是老老实实的收拾屋子算了。其实照顾可可这么久,她每天已经习惯了对着她沉睡的身体说话或者不说话了。
可可从来没有向何欢问过什么,她之所以会知道那些,也全是这个话唠似的小丫头一边干活一边告诉她的。
“他三年前找到你的吗?”可可冷不丁的冒出一句话。
何欢正弯腰收拾一旁沙发上自己随意丢的几本书,听见可可的疑问,微微直起腰来,沉思了一会儿说:“他?你是指那个委托福利院照顾你的那个人吗?我没见过他,是福利院的院长阿姨找到我的。说是之前一直是医院里的护工照顾你,可是护工欺负你没有意识,有没有人看护,所以偷懒。连续几个月没有给你清理身子,让你腰上起了疮,后来被查房的护士看到了,才解雇了护工。然后找到院长阿姨。然后阿姨才找到了我。”
可可一边听着她的话,一边伸手摸着自己腰间的一块,虽然已经愈合,但是却能感觉到的疮疤。心里苦笑,原来,他竟然如此放心的松开了手,把自己交给了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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