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消失在天梯的一瞬间,魏述手中的凤翎山岳笔落在墨砚之中。
浮案上的宣纸显现出一行工整的字:诗仙所作《行路难》前四句,需用楷书或行书来写。
魏述脸上露出笑容,《行路难》是一首旷世名作,诗中之字笔画多繁,也就是笔画比较多,与诗词达意相得益彰,被后人所称颂。
笔划多的字当然难写,但是相对于其他人的试题来说,这个题目只能算是略难而已,远没有达到怪异的地步。
剩下的五名童生皆唉声叹气,早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就不该贪心的去挑选好笔,应该量力而为。
特别是之前讥讽过魏述的那人,现在已经羞红了脸。
笔架旁边的沙漏,金黄色的细沙正在快速落下,也就是说拖着绝对不是好办法,待时间耗尽之后,一样要被判处不合格,悟道之旅到此为止。
魏述表情从容的下笔,以标准的颜体开始书写: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馐值万钱。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随着最后一笔写完,宣纸右上角出现“合格”二字。
他放下毛笔,在众人羡慕的眼神中走向天梯。
繁星塔第四层,秦墨正在排队,他的前面有四名童生,本层的考核攻与守,湛蓝色的天空下面是一座面积巨大的演武场,童生们站在大门口。
演武场分为两个部分,门口分别挂着“攻”和“守”的墨色牌匾。
左边之门为攻,场内站立十二名身穿红色战甲的士兵,他们手持接近一丈的长矛,头戴铜盔,上面竖着红色的翎毛。
右边之门为守,场内站着十六名黑甲士兵,手持单刀和盾牌,头盔上竖着一根黑色翎毛。
翎毛有点儿长,乍一看这些家伙像是集体中了箭似的,略显滑稽。
每个士兵都是身轻体壮之人,他们表情威严,脸上带着一股强烈的肃杀之意。
很显然,两个场地里的士兵都不好对付。
因为有两个场地,所以每次可以同时进去两名挑战者,自由挑选“攻”还是“守”,如果两根人做出相同的选择,需要用猜拳等方式来解决。
呼!
身后吹起一股小风,秦墨不用回头都知道有新人过来了,而且是魏述的可能性很大。
“子翊兄。”
果然是魏述,他满脸堆笑着走过来,抱拳道:“小弟能够顺利登上第四层,多谢子翊兄的提点。”
秦墨笑着说:“还是这么客气。”
魏述走到他的身边,对着里面的演武场努努嘴,问:“这又是什么情况?”
秦墨回答说:“每次进去两个人,相互商量选择不同的门,与里面的士兵对战,达到要求方可过关。”
魏述微微皱眉,盯着两座演武场仔细观察,而后得出结论,说:“左边虽然人少,但一般情况下着红甲的士兵战斗力更强,所以还是选择右边的‘守’比较容易打赢。”
前面的四个人也都是这样的观点,包括更早进去的几批人,都在争抢右边的门。
秦墨笑了,说:“你我正好排第五、第六,待会儿可以一起进去,既然你觉得右边把握更大,那我就选左边吧。”
“那怎么好意思,刚才多亏了你,我才能通过第二层的考验,不管是出于报恩还是其他,我都应该把右边让给你。”魏述正色道。
秦墨摇头,一本正经道:“你不了解我,我更喜欢挑战困难,就算是跟别人编到一组里,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左边。”
魏述再次抱拳,语气由衷道:“子翊兄高古,小弟拜谢。”
盏茶功夫过后,轮到二人进场。
与魏述对视一眼,秦墨走进左边写着“攻”字牌匾的大门。
被考核者进门之后,便跟着训练场里的士兵一起消失,进入到另一个空间,此地四周一片漆黑,一道光束照亮二十丈见方的区域,地面上铺着青石砖。
按照规定,童生可有三次机会躲进黑暗区域,对方会立即停止攻击,但每次只有三十息的时间,第四次会被直接判定失败。
在外面的人看来,训练场中并无发生任何变化,一边站着十二名红甲士兵,一边站着十六名黑甲士兵,童生一进门就消失不见了。
秦墨深吸一口气,站在红甲士兵的对面。
这时,一个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所谓攻者,指的是士兵攻击,来人需采用守势坚持三阵不败,方可过关!”
听了这话,他不由自主的瞪大眼睛,原来“攻”指的是对方攻击,而非攻击对方。
虽然只是角色上的调换,却已经严重违反了被考核者的初衷。
黑善守,红善攻。
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常识,所以大家愿意选择更注重防守的黑甲士兵,因为黑甲士兵很少主动攻击,作为主防的一方,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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