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我惊讶至极,五岁的时候我和他订了婚?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包办婚姻吗?!
“对。”他脸上的笑容看起来很柔和。
“那后来呢?我不是还谈了恋爱吗?”我记得那本日记上是这样写的,但我不确定,因为记忆是不是真的我还没去证实。
“你是谈恋爱了,跟我。”张一默的脸又靠近了一点。
“难道不是和那个叫Louis的学长吗?”
“哦...你说那时候,确实有过一段这样的事情发生。”张一默皱了皱眉,“那个夏天你几乎和他一起度过的。”
“所以我是什么时候和你恋爱的呢?”我心里算着时间,和Louis恋爱是在2009年的时候,没多久他就回国了,如果在那之后我就和张一默相恋,拿到现在也有五六年了。
“这个看怎么算了,如果是我的话,应该是在六年前。”我听不懂他的回答,但他说六年前倒是能跟那时候的时间吻合上。所以我和他谈了六年的恋爱?
“所以直到我失去记忆之前呢?”
“你三年前发现了一些东西,一年后然后给我说要回一趟雾城,自那之后你就变得很奇怪,有些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有些事情我并不想你记得,至少现在我不想你记得。”他还是不愿意告诉我这两年里面到底发生了些什么。到底他在隐藏什么?
之后的几天里我没有再见到我妈妈,张一默说送她去了安全的地方。这些天里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找回那段记忆,或者就像现在一样,每天都从张一默的怀里醒来。
我再一次从卧室的门进到我在意大利的房间,抽屉里没有日记,电脑里的照片也没有。可能是根本就不存在,也可能是被张一默藏了起来。
我去就读过的学校查我的档案,我确实是一个成绩优异的工科硕士,我的同学对我的记忆是我少言寡语,没什么朋友。我也查到了Louis的档案,他和我同一个系,是我的学长,美国人。他的长相让我很吃惊,竟然和阿成长得很像。我其中一个记忆里,那个前来雾城找加尔的阿成提到过他是阿成的弟弟,而且就叫Louis,他们很有可能是同一个人。
我身边的人都有着神秘的身份,阿成是另一份记忆里的同伴,而事实上他又是改造人组织的高层,另外一个记忆里的阿成和我曾经的恋爱对象很像,名字也一样。他们之间有什么联系?
我回到了那件我自己买的房子里,那里有男人的衣服,我见到过张一默在那里拿出合身的衣服,记忆中他似乎也很自然的换了门口的灯。这些行为让我开始怀疑我的记忆到底有多少是正确的,有多少是被误导的。
不行,我要找回记忆。
这一天,我呆在这的第37天,入睡前我对张一默说:“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但我都希望找回我的记忆。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否曾爱过你。”
“那现在呢?”他的声音在胸腔共鸣,我的耳朵正贴在那里。“现在的你,爱我吗?”
我想回答,但不知道怎么回答。我爱,但爱他什么呢?从哪里产生的感情呢?这种问题问一问自己,我回答不出来。没有根据的答案,说出来是没有底气的。
“睡吧,你希望找回来,我陪你找。”他说。
“为什么你不直接告诉我?”我问。
“既然是你的记忆,我告诉你你也未必会相信。”
第二天,张一默找来了刘久久,这个人到底什么来头?他上次张一默说他能帮我也算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张一默说你想找回身份?”我们三个人围坐在客厅,刘久久开口问我。
“对。”我回答得很坚定。
“那好,首先你要知道你的身份...很特殊。”
“怎么个特殊法?”
“这个以后再说,现在你要清楚这一点,由于你的特殊,所以拿走你身份的方法就很特殊。”
“张一默说过,必须要经得我的同意。”
刘久久点头。
“可我根本不记得我同意过什么。”
“那你还记得是谁来找你的吗?”张一默问我。
我看着他俩摇头,我不记得。
“这就麻烦了,不过也缩小了我们的寻找范围。”刘久久说:“能拿走你身份的必须是神的意志,但神的意志一共分出了十三个,之前再审的殿堂毁掉了一个,现在还剩十二个,所以必定是这十二个里面其中一个拿走了你的身份。”
我点起一根烟听他讲。
“这十二个里面有一个进了轮回之门,剩下十一个,他们在哪儿要慢慢找,并且找到了之后要收回自己的身份,就会连同对方的身份一起拿走。现在我们首先要做的是你要存在,才能去找神的意志,我只能帮你一半,剩下的就要看那些记得你的人了。”他说。
“你怎么帮我?”我问刘久久。
“站在你身旁。”他说。
这是在开玩笑吗?真的是在我这边啊,真的是边上啊。
“我可以搞定那些记得你的人,刘久久就去寻找神的意志。”张一默说到:“你跟我一起去找那些记得你的人。”
“如果在这之前我能先找到神的意志不是更好?”我想和刘久久一路,这样说不定更快。
“不,你和张一默一路,我这边比较危险,你跟着我还不能确定能把保护你。”刘久久认真的说,接着给我了一个发亮的小球说:“你把这个吃了,它不会被消化也不会被排除体外,除非有加勒斯把它从你体内拿出来。有它在,就等于我一直守在你身边。”
我拿过小球,它只有米粒大小,泛着白光。这样我想起了那个山谷里的树。
事情变得玄乎起来,神到底是什么模样?他独裁的性格让我感到厌烦。
我吞了小球,一切从此刻开始。我踏上了巡回记忆的道路。
刘久久立刻起身去寻找神的意志,我不知道他会去哪里,会遇到怎样的危险,但我只能相信他,相信张一默。他们比我清楚这些事情,我别无选择。与此同时,我发现我的身体开始变得虚弱,一天中我总有两三个小时在发烧,这不是什么好现象。
刘久久走后,张一默写了一张我们要寻找的人的名单,有六个人,那个领头的和我妈妈已经找到了,剩下的还有四个人,其中一个是莫代。
我们将他放在接下来第二个要找的人。第一个是一个叫沈爷的人,这个人是个探险家,张一默说要找他有些困难,这个人从不留下生活痕迹,所以我们只能在他的探险路线上去寻找方向。
根据张一默掌握的情况,这个沈爷去过一个名叫烟山的火山,那是在墨西哥境内的一处火山。在我的记忆里这是阿成发现奥兰特文字的地方,而后张一默提出我们也要去。
“你们就是在烟山之后遭到追杀的。”张一默说:“本来之前你们打算再去一次,但后来改变路线去了克托帕西,所以这一次我们直接去烟山。”
“为什么改变路线?”我问。
“因为追杀你们的人和莫代这两边都出现了,为了安全所以改道。”
张一默拿出了一堆厚厚的资料,有一摞是单独放的,他将那一摞拿给我说:“这是当时分析地形的时候你拼出来的。尽管当时你不正常,但你仍然给了我们一些线索。”
我接过那些资料,都是一些打印出来额黑白的图片。没一张图片都有一个共同点,没有对焦的画面上有一些黑色的影子。我将这些图片一张张的平铺在地上,一共十七张,然后重新排列,得出了一个不完整的图案。
“这是什么?”我问。
“一些照片”张一默回答我。
“谁照的?”我看着这些图皱起了眉。
“这是你拍的,你们去烟山的路上你用手机拍的。”张一默说。
“其他图案呢?”我不解的看这这些图片,为什么我会照这些东西?
“你用来拍照的手机被人拿走了,我们只有这些图片。”他指着地煞给我拼出来的图样说:“你当时也是这样拼出来的。”
“当时?什么时候?”
“就在温泉酒店,你的记忆停在白天,这是那天晚上的事情了。”他用手摸我的头,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就像个孩子。
他转身将其他的资料给我,这些资料里有详细的手绘路线图,时间表,以及一些发票。
“怎么没有行程日志?”我翻看这些资料里,没有一样能够和那时候的人交流的东西。
“有,在阿成那里。”他说。
“那我们要去偷回来吗?”我抬头看着他,那个人可是改造人组织的。
“你为什么反感那个组织?”张一默递给我一杯柠檬水,终于是我认识的水果了。
“我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你说他们想组建军队,可他们用那些活人做实验!那些要死不活的人没用的就堆在我被关的那些房子里,腐烂发臭,实验失败的就把他们倒进洞里。我想不出这样的组织到底有什么好去喜欢的。”我回想起那时候在山谷里看到的,一股恶心的感觉涌上来。
“你是觉得他们不卫生吗?”张一默笑了。
“我是觉得他们不人道。”我憋嘴,对那些行为摇摇头。
“仍和成功都伴随着失败,任何胜利都伴随着牺牲。有很多时候,一些大义总是被扭曲,大家都认为自己是正确的,对于不同意见的就会偏激的反对。”他又摸了摸我的头,而我反差的点上了一根烟。
他说的,是对的。就因为没有包容心,才会发生争执,尽管我还是不喜欢那个改造人组织,不管他们处于什么目的,我开始相信,他们只是偏激的用错了方法。毕竟,我曾是其中一员,所以这里面肯定有值得我去追寻的东西。
我看着手里的这些资料,将它们分类,路线部分大多是手绘,张一默说这都是我画的。我不敢想象,自己曾做过这样庞大的记录。
“阿成那边我已经联系了,我们明天中午从迈阿密出发。”张一默敲定了最后的一锤。
晚饭后,我和他在海边散步,从海边回看这座房子,恬静的海边平房。张一默牵着我的手慢慢走着,海浪在脚下扑打,海风轻轻地吹过来,我不知道等我的记忆找回来之后,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过这种平常的日子。
“以后会变吗?”我停下脚步,拉这张一默问。
“有我在,什么都不会变。”他抱着我,我的脸埋在他的胸膛。
转眼到了第二天中午,我们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现在是四月中旬,张一默推开门,我们来到了一件阁楼,他说这里就是阿成在美国的家。我记得加尔曾说她来美国找阿成,是来的这里吗?
阿成在一楼客厅吃三明治,看我们从楼上下来,精神饱满的给我们打招呼。我见到他的时候,翻了个白眼,他脸上写满了懵逼。
“你们吃了吗?”他问道。我和张一默一起在餐桌旁坐下。
“你不担心这个。东西准备了吗?”张一默问。
“准备好了,这次就我们三个去吗?”阿成看了看我,然后问张一默。
“刘师傅会在别处做支援,但上山就我们三个。”张一默边说边拿出了一个文件袋,“现金。”
阿成收下钱,点头。张一默说去我们两次要去烟山,两次被追杀,所以这一次我们还是低调些,一路上使用现金比较安全。
“不是有一本行程日志吗?是不是在你这儿?”我问阿成,但省去了称呼。他之前用枪指着我的时候,那副凶狠的模样让我讨厌。
他转身从桌下放的包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笔记,我拿过来翻看,里面就像日记一样,每天都有记录,时间是2013年2月份开始的,一直到5月。里面不光有文字记录,还画有一些地形图。
我将笔记收在自己的包里,和他们一起出门了。
“坐飞机去吗?”我问道。我们坐在一辆小车里,阿成在开车,张一默坐在前排,我一个人和一堆行李在后排。
“不,我改主意了,我们还是开车过去吧。”张一默回答我。
“上一次莫代也来了?”我记得他提起过这件事。
“没有,因为...”张一默话还没说完,阿成就开口了:“上次杨宇要抓你,结果你跑进树林里躲过一劫。我们为了安全,所以改变了路线。”
“杨宇?”我有一份记忆中,加尔提到过杨宇,他是小姨妈的孩子,对加尔有特殊的感情,而且他还是张一默的大学同学。他为什么要抓我?
“现在先不...”张一默要说什么再一次被阿成打断了。
“你不记得了?当时太危险了,还好有刘师傅在。”阿成从后视镜里看着我,我看到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兴奋。“刘师傅对着杨宇念了一通咒语,他就不行了。”
“咒语?”什么意思?刘师傅会跳大神吗?
“对啊,他一念咒我都头疼,妈的,我特么当时都生幻了,我竟然看到你被人打死了。”他说。张一默咳嗽一声让他安心开车。
“我们现在走什么路线?”我看着窗外问他们。
“走一条比较曲折的线路。”张一默说到:“这次我们除了去追寻沈爷,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什么目的?”我问。
“引出莫老大。”他说。
“你不是直接就可以找到他吗?”我问,上次他就到了人家家里了。
“要他一个人没有用,我要的是他背后的人。”张一默摇下车窗。
“你说那个发短信的?”我一下来了兴趣,他从来不提那个人的名字。
“或许吧。”
之后的几天里我们跨越了好几个城市,来到了都城拉斯维加斯。一路上阿成一有时间就拿出手机拍照,搞得我们跟自驾游一样。到了拉斯维加斯我们第一件事就是找个地方住下,这一路来我们基本上没有停过脚,我一直不明白,张一默那个卧室那么厉害,为什么我们总是要绕圈子走来走去,很多事情只需要一开门,就解决了。
房间在17楼。
阿成站起身来拿起手机又开始自拍,我实在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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