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对付你吗?张一默把你交出来你就别指望他能救你。”他似乎掌握了了不起的情报,趾高气昂。“我知道张一默在盘算什么。”
真不走运,他们知道的,我都不知道。眼下就要写配方,只能胡编乱造了。
我提起笔,开始默写奥兰特美食食谱配方,把作料去掉,留下食材。
我写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到了吃饭的时间,先生拿过我写的配方,看了一遍后,用不太相信的眼神看了下我。我耸耸肩。“配方就是这样,信不信由你。”
他们将我写的配方拿走。“对不对,三个月之后就知道了。”先生将我关在房间里,之前那些好的待遇现在全部没有了。我沦为了阶下囚。
或许三个月后他们知道自己被耍了,我会被他们杀掉,不过现在我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我真的祈祷能在这段时间里,尽可能找出活命的办法,或者让记忆有一点恢复。
自从被关进了房间里,我每天早中晚只有三次出去的机会,每次一个小时,与他们吃饭,听他们说实验的进度。当然,更多的是听先生对我的冷嘲热讽。有一次在晚饭时,我听到先生叫假阿成Louis,这名字我有记忆,他很有可能就是我记忆中那个忽然离开的学长。我把他和外面的阿成联想起来,外面的阿成...他们两个会不会也是双胞胎?
为了搞清楚情况,我打算在和这个叫Louis的谈一次。
这天晚上,他依旧到我房前站守。自从上次他谈完话之后,我就不再和他说话。我需要时间考证他的话,我需要时间思考自己怎么活命。
“我想和你谈谈。”我在门后小声说道。他从门外进来,坐在椅子上。
“事情过去了这么久,我已经不那么生气了。”我勉强坐下,现在我胖的厉害,估计还会胖下去。
“真的吗?”他听到我这样说,有些高兴。
“如果我和你出去,你会带我去哪儿?”如果他真的对我有感情,那他肯定不愿意再把我送会张一默身边,也肯定不会把我交给先生。
“你真的愿意跟我走吗?”他再次询问我的态度。
“我生气是因为你,如果换做别人,我怎么也不会那么气愤。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上帝啊,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他过来拥抱我。
“如果我们在这里,谁也不允许我说出真心话。我只想过好我自己的生活。”我安抚着他,“一切都要等我们离开这里,那时候谁也阻止不了我。当然,首先你得愿意和我在一起。”谁也不能阻止我,我要拿回我的记忆。
“我当然愿意。”他激动得快要哭了,“我要带你去迈阿密,我要带你回我家。”
迈阿密?正巧这次我和张一默找到阿成就是在那里。
“那你家人会反对吗?”
“他们一定会很喜欢你,不过我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他脸上露出像孩子一样的笑容。
“你确定我去了能住下?”
“当然可以,我和弟弟住在一起,我们住在城郊的房子。”
弟弟!
“你有多久没回去了?他们不关心你吗?”
“说起来,上次和你去烟山后,我没有和弟弟一起回去,之后先生交代我办别的事情,所以从时候开始,我就没有回去了。算起来有两三年了。”他笑着摇摇头。
一切只有将他带到阿成面前才能知道,现在我要稳住他。
“那实在是太久了,我也很想见加你家人。”我用手理了下他的头发,看着他那双蓝色的眼睛说道:“为什么我们不现在就计划一下呢。”
“对!现在就计划。”他高兴极了,在我脸上亲了一下,然后开始说这里的地形:“我们现在是在古迹里,要想从这里到仿造城需要经过大厅。”
“仿造城?”我有些没弄明白。
“对,就在那个监控室上面的地方。一年前我们竣工了,在你离开之后。”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我们必须到大厅那里才能出去。”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我记得那里。”我记起在那个洞里被铁链打坏了脸。但他肯定不知道,那么大厅有外出的路吗?
“监狱那条石阶堵了,我们只能从监狱里面出去。”
监狱应该是上次我逃出去的地方,张一默之前留下了炸弹,刚好在我被关进去后,那炸弹爆炸了,我才有机会从监狱里逃出来。
“监狱有往外面开的门吗?”那里有许多房间,都是从内部连通的。
“上次有人把其中一间炸毁了,现在那里是唯一通往外面的路。”他说的上次,肯定就是张一默救我出去那次。但他不知道,其实在他说的那个监控室后面,有一个缝隙可以通向外面,就是我醒来的那个洞穴,我和张一默就是从那里下来的。
“如果我们从那里走,又有什么理由进去呢?”我问道。
“还有半个月,你的配方就会见分晓,我知道那一定会成功,但我们必须找理由让他们将你关进去。”
“上一次没有这样对我,这次就会吗?”我很好奇上一次我是怎么离开的。
“上一次是张一默接你走的,不然他们也不会掉以轻心。他从电梯里出来,带着你进电梯,接着你就消失了。电梯的监控画面里没有你们,也没有他进来的记录。”他说道这里,表情很困惑。“你上一次是怎么从电梯里出去的?”
我想大概就是那个卧室门吧,人们都叫它纵横居的东西。那也就代表张一默肯定来过这里面。
“你不用操心那个,这一次行不通。”看样子他还不知道纵横居,但先生肯定知道。“如果说我亲手毁了我的实验,他们就会把我关进去吗?”
“肯定会,先生的研究在你离开之后一直没有成功,你这次回来如果让他觉得你的配方有问题,他虽然不会杀了你,但肯定会将你关起来吓唬你。他知道你很害怕那些东西,每次都不愿意去看那些失败的废物。”
这都是什么逻辑?他们到底是天才还是蠢蛋?
“那我得靠近那个实验者才行。”要毁掉实验,最好的办法就是把实验对象毁掉。
“这可能有点问题,但我能给你搞到一套防护服,你穿上,我在想办法让他们以为你在房里,这样你就可以通行无阻了。”
防护服似乎不难搞到,上次我和张一默随随便便就拿到了。这里的管理很有问题,他们哪里来的自信?
“那么从现在开始,你不要喝他们给你送的水,不要吃他们给你送的食物。我会想办法从外面搞些吃的回来。”他交代道。那么我懂了,又是那些思维体,它们代替摄像头,监视着这里每一个人的动向和想法。
“那我现在说的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了?”我皱了皱眉。
“你的食物我都换过了,我知道他们会监视你,但我不想那样。你始终坚持你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们知道你有任何不服从,肯定会为难你。我希望你平平安安。”他拉着我的手看着我,如果说没有这一切的事情,或许这张俊美的脸,会是我人生最好的安慰。
“但是他们得不到我信息的反馈,一样会怀疑。”我知道思维体有负责传送信息的功能,既然是传送,那就有收有发。
“我将他们给你的食物给了另一个实验人员,她是个哑巴,而且被洗脑后很忠心。这两个多月来,他们一直相信那就是你的回传。”
看来他们对思维题的运用还不熟练。虽然我自己不知道或者不记得怎么用,但我在知道霜之哀伤和我对话,肯定就是用思维题的方式,不然那些声音从哪里来?一把剑都可以辨别我的身份,而他们却不行。说明他们只懂得读取表面的数据。
“你什么时候能搞到衣服?”我有些在意行动时间。我怀着孩子,最近总是觉得浑身难受,呼吸也很急促,最好挑个好一点的时间,比如现在。
“现在。”他回答我。我终于觉得他确实有点用。
“那好,我等你。”我并不完全信任他,如果我真的被监视着,那么现在所有的对话也会被先生听到,要么他会把我锁在这里,要么他会将我换个地方监视起来。不管是哪样,我都已经有了可以畅通无阻的东西:枪。
在他和我说话的时候,他的枪摆在桌子上,我在他背过身去的两秒钟,把枪裹进了被子里。
他转身出去,我不去看枪,而是在被子里将单价卸下来一点,这重量我确定里面装满了子弹。
时间过去了两个小时,他又回来了,腰间多了一把枪,手里拿了一套黄色的防护服。这么快就能拿到武器,他们肯定有多余的武器库存。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我随时准备将他击毙,如果他要来伤害我。
“我刚去找那个手术床,就是你等会要去的那张手术床。在D211。”
“恩,你在外面等一下,我穿好就出去。”
他在门口等待的时间里我将手枪放进了自己的衣服内,再穿上防护服,戴上面具。
他不能和我一起去,我按照他给的路线往大厅走去。本来我想直接去监控室,但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来到了D211床位。
躺在床上的还是一个皮肤微红的人,他似乎是死了,但又有微弱的呼吸。
怎么破坏呢?我的配方哪里需要破坏?完全就不会成功。我干脆不去管着床上的人,在大厅四处转转。我走道通往监狱的那扇门前,里面漆黑一片,我回想起那些腐烂的尸体,感觉我还是很勇敢。
我在大厅呆了半个小时就回去了。
“怎么样?”屋门前,他左顾右盼看了没人,再将我放进去。在我离开这段时间里,他用被子裹着被子,假装我在睡觉的样子。这样愚蠢的伪装,如果真的有人来,肯定会露馅的。
“好了。”我脱掉防护服交给他,他拿着衣服便离开了。
在那之后,时间就过得很快,转眼两个星期过去了,我总是梦到张一默,梦到我生孩子了,他却死了。
这样的梦让我有些焦虑,情绪起伏很大,导致身体更加难受了。
终于到了三个月决定成败的时候,我觉得很奇怪,我写的东西都是奥兰特时代才有的,他们这段时间是怎么找到那些东西的,实验又是怎么继续的。
这一天,先生亲自过来带我去试验大厅。路上他表现得很高兴,或许他并不知道实验结果,或许他有别的想法。
实验大厅里,D211被单独推出来,几名穿着防护服的人在手术床前等着。
“好了,可以开始了。”先生说道。
几名工作人员推来一个很大的仪器,这种仪器就像是照X光片的机器。手术台上那个人,皮肤微红,和之前我看到的那种红皮人完全不一样,他看起来更像是个人。
工作人员将实验对象抬到仪器上,然后启动仪器,那个人就被推立起来,一把横着的扫描仪从头到脚的照了一遍,接着旁边的显示板上就出现了这个人的各种数据。数据结果是绿色的“合格”。
这是怎么回事?那些食谱把他养活了?
“哈哈哈哈,女儿,你真是太了不起了,这一次的实验比以前成功很多。”先生对结果很满意,我这个人都是蒙的,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上哪里找到那些东西的?
“实验仓库我要去看下,还有些需要改进。”我并没有表现出仍和情绪。
“好好好,哎呀,这下总算是成功了。”先生现在对我又像才见面那样。
他和我一起走到监控室,我下意识的往那个缝隙看过去,他们可能知道,可能不知道,反正这条路就在那里,没有任何防御措施,可能他们以为只是一条山体裂缝而已。
在监控室的一个靠壁的柜子里,有一条通道,这倒修得很隐蔽。先生打开柜门,走在前面,我跟在后面。在柜子和墙衔接的地方,有一个开关,控制者通道里的灯光照明。
通道修得很规整,四四方方都是用大理石扑过。我和他两个人在通道里走,没有说话。这条路大约有十几米,尽头是一扇像大保险箱的防盗门,很厚,靠轮盘转动。进入门里面,是一个圆形的房间,房间里沿着墙摆放了无数木箱子。
“这里保存不成问题。”先生站在一个箱子旁,用手拍了拍箱子。这房间温度很低,我在里面站了不到一分钟,就觉得背上凉飕飕的。
我围着一圈箱子巡视,箱子上的文字都是意大利文。我随便翻开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半乐,我在张一默那里吃过这种水果。为什么他们会有这些东西?
“货源换了吗?”我又将箱子关上。
“货源还是老地方。”先生不说地址。
“每一样要最小单位,我要重新配一次。”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这里冷,但不潮湿。
“你有把握做到什么程度?”他问我。其实这次实验会成功我完全不能理解,难道说原来我就是靠着食谱把那些实验者变成红皮人的吗?如果只是食谱,为什么会在失败的箱子上印上医疗废物的标志?
“总要尝试,这一次我已经做过改动,但是我觉得还会有更好的。”我装模做样的回答。
那天之后,先生将仓库里七十多种材料分别每样取两个单位给我送来,我成天待在房子里不出来,称要计算。
假阿成事后问我怎么回事,我只能说那天我调了计量,却阴差阳错的成功了。我告诉他我仍然希望和他离开,所以这段时间里,我假装计算,让他去想办法。
我在屋子里一呆又是两个月,我不断地长胖,偶尔先生过来看我,始终觉得要给我换一张更大更结实的床。
我在屋内将所有的食材画下来,认识的标上名字,将没用的食材全部吃掉。我将我之前默写过的菜单再默写了一遍,这些东西我全部装在最贴身的衣服里,枪也是时刻不离身。我知道孩子正在我的体内成长,我能感觉到他的心跳,我能感觉到他在动。因为他每动一次,我就会听到骨头撑开的声音。
我编了一些新的菜单,我并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待下去,所以会不会成功我是不会负责的。我已经呆了快半年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我尽可能的吃东西,尽管我根本就吃不下。每一天都过得很快,除了编菜单,我还干了另一件事。晚上人少的时候,用我的双腿去丈量这里的范围,然后绘制出一张地图。
如假阿成所说,这里有两个圆形山洞,其中一个正是我和张一默走过的那个,而我正好不在那里。我在传说中真正的象雄古民生活的洞穴里。
如果说那个仿造城是仿造这个山洞,那么我只需要搞清楚这个山洞,那边应该就差不多了。我拖着肥胖的身体,在这山洞的房顶上上上下下来回走。这里顶上的真知树所在的位置更高,即便是走到了洞顶的地方,要触碰那棵树,大概还要再高个七八米才行。上次那个仿造城下面充满水雾,那些水雾里全是思维体,我两次被那水雾迷惑。而这边的洞穴下面是一层后面的藤蔓植物。我从墙边一个巴掌大的空隙往下看,下面漆黑一片,但仍然有空间。那个仿造城地下是一个血池,里面养着被改造的啼丝亚鱼。
那么...这个真实的洞底,又会有什么?我决定挖开这些植物,下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