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惧色,连声斥骂。
钟国昌瞥见屈羽凌厉的目光,只得继续自白道:“王后娘娘,昨夜命臣领兵入宫,将殿卫司的将士们羁押起来,控制王城……又嘱咐臣,于朝会时伏兵大殿,等着捉,捉拿君相等人……”说着庞大的身躯竟开始颤抖起来。
“接着说!”屈羽眯着眼,鄙夷地说道。
“遵命!君相!臣实在是迫于王后威逼,无奈之举……对了,那钱士英大人前日还送臣,送臣万金,并且说事成之后,许臣以高官厚禄!”终究是咬牙说出了实情。
随后屈羽又招手命人将同样束手就擒的钱士英,押上前来,??而他这种欺软怕硬的奸佞小人早已吓得不停低头认罪,??叩首求饶。
宫内众人尽皆愕然,随后愤慨不已。
“无耻至极!”
“钱氏兄妹,误国奸贼!”
“幸得君相力挽狂澜,??否则东平危亡!”
“哈哈哈!”钱王后顿时抬头发出悲苦的笑声,??状若癫狂,已经不顾自己国母之仪,起身怒指道:“便是如此又如何?本宫是王后!你只是国相,只是臣!你当真以为别人喊你君相,你就是君了?本宫不管如何调兵遣将,不管捉拿何人,皆是王室旨意!何来谋反一说?”
“那勾结燕使呢?毒害王上呢?”
钱王后哼的发出冷笑:“赵侯爷是上国特使,我东平是燕国属国,他与本宫来往实属正常!至于下毒一事,更是构陷!王上身染风寒已久……”
“是吗?”屈羽示意,身后兵士押着一位已经伤痕累累,正在瑟瑟发抖的孱弱男子上前,兵士们猛踹其双膝,“啪”的一声竟一头砸在坚硬的地上!
一抬头,这满脸带血、如同烂泥的男子竟是太医院副使许仲方。
只见他咧开嘴,露出一丝惨笑:“娘娘,臣什么都没说……娘娘,臣誓死追随……”随即口中又喷出大量鲜血,想必是刚经受了一番严刑拷打。
钱王后脸上神情,此时已经弥漫了一丝异样,双眼从未有过的怒火开始燃起,发疯地怒喊:“屈羽,你竟然这般折辱许医使!你用心险恶!他要是死了,王上的命谁来救?!”
“老臣来救!”
一声洪亮的老者声音响起,久违宫廷的太医院首使展若尘背着药箱,冷冷地从人群中走来,径直朝内室中去。
“展若尘?!”
这是压垮钱王后的最后一根稻草。国医出手,是何症状,如何隐瞒?
至此她已心如死灰,因为大势已去。
随即终于是不再抵抗,瘫倒在地,双目失神,静候处置……
一个时辰后,正德宫内,不断有兵士臣子来去奔跑,挨个向屈羽禀报。
“君相!王后钱氏及钱士英等一干反贼,已押入大牢!”
“君相!王城内各处守卫已由重明军接管!”
“君相!建宁府已恢复秩序,城中百姓安然无恙!”
“君相!石将军说,秦大人已解救出来,但其他在狱中的大人都已经被反贼杀害了!”
直到听见自己在朝中的门生党羽竟然一日殆尽,屈羽心头拧紧,但并未表现出愠怒,装作云淡风轻,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此时众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内室中,苍老憔悴的展若尘正配制解药,加以施针辅助,专心地救治着昏睡多日的君王屈震。
时间稍纵即逝,直到黄昏,屈羽、屈离等人一直领着群臣在正德宫内等候。
突然,内室中传来展若尘如释重负地呼喊:“王上今夜便可苏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