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后,白兰玖的身影和气息从屋内彻底消失。而彼时,唐宁淑正在喝药,沈铮则是站在门口看着瘴毒区,视线似乎穿透那片树林,遥遥望着远方。
最终,是唐宁淑的声音将他唤回神。待他侧眼,便正巧对上那对睁圆的杏目,淡淡扫过她眼底的藏不住的喜色,淡淡问了声好。
尽管唐宁淑对沈铮越发疏离而自持的态度不满,但一想到他对自己跟那女人的态度别无二样,便也不再纠结,颊边漾开甜甜浅笑,右手正欲扯过沈铮衣角,却被他不着痕迹地躲开。
许是唐宁淑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素来敏感的她,今日却未曾发现沈铮的婉拒,状似未觉地收回手,道:
"铮哥哥,她出去又不知道多少才能回来?"
回答唐宁淑的,是沈铮一副摇头不语的模样。许是见他脸上毫无兴致的表情,唐宁淑十分乖巧地没有再言语。
只是,这副乖巧讨好的模样,却是维持了两日也不到。
次日未时左右,沈铮在三楼书房翻阅着残门的典籍,目光停留在那不曾有书名红皮封面上,翻页的指尖顿了顿,终是翻开了第一页。
然只看过第一页,沈铮脸上却是显出难以扼制的震惊。原因无他,因为书内全是残门辛秘。而在其中,他赫然在末页发现了白兰玖的名字。
在一字不落地将那页看完后,沈铮握着书卷的手,蓦地紧了紧,眼底流转的波光却似盛放着某种神采,却又被那眼波淡开的雾气,覆上氤氲之色。
"啊…救我!!呜呜呜~~"
唐宁淑惊惧的尖叫的从一楼传来,又像是被什么阻隔住,最后只剩下几声呜咽。
心下暗道不好,沈铮神色一凌,手中却是先将那书卷放回原处,旋即身形一闪,人便已跃至楼下。
"唔…勾,勾额…"
细碎的呼救声从一楼红木门处传来,沈铮脸色微动,脚下生风般便朝着红门而去。
待他站定在门前,看到的却是门已被打开,而那原本稳稳拷住红门的大锁,却似被人嫌恶般,遭丢弃在门外。
如此景象,再联系先前唐宁淑呼喊,沈铮便已将其中情节摸透了七八分。俊脸上神色冷然,却还是向门内走去。
门内是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然而却没有潮湿之气,反倒有种混着血腥味道的奇异花香。
直到那黑色的隧道变得开阔,呈现在沈铮眼前的景象,却是让他猝然愣在当场。
一株四人高的巨形植物正挥舞着它那如同触手的藤蔓,紫绿交错的花与枝叶间,那被藤蔓紧紧缠住的唐宁淑,正奄奄一息地唤着救命。
藤蔓包裹的中心是一朵盛开的紫色大花,半径约有一米左右。而那鲜艳的花瓣中,却并非长着寻常花朵的黄色花蕾,细细一看,那本该是花蕊的地方,赫然是一张血盆大口。
这株植物仿佛是感受到又一个外人的到来,原本只专注在唐宁淑身上的藤蔓,竟以迅雷之势向沈铮打过来。
粗|大的藤枝如一柄尖刀,带着浓浓的杀意和破坏,直直扫向沈铮。而后者向后一跃,身子离地三尺又退到了隧道阶梯上,隔着那植物约有五丈远。
然而,沈铮所预料的后续攻击并未来到,那原本气势汹汹的植物此刻又将注意力集中到唐宁淑身上。它似乎并不想立刻吃掉她,而是用藤蔓抖了抖被禁锢住的唐宁淑,再次听到她又发出微弱的声音后,仿佛心满意足地又舒展着周身盘横错杂的藤蔓枝叶。
看着越发虚弱无力的唐宁淑,沈铮俊脸漫过冷然之色。现在,他只能先将她救出,而对于这株植物…脑中又蓦地想起白兰玖的话。
这五年来,她只反复提及不得擅自闯入这里。可想而知,这株植物对她而言是极为重要,是以,即便他要救唐宁淑,却也不能肆意将这植物斩杀。
想及此处,沈铮倏然抬眼看着玩得欢腾的植物,右手不自觉地抱在胸前,脑中迅速闪过几十种救援策略。
最终,他右手从腰际抽出软剑,一双如鹰般锋利的眸子,紧紧盯着那株植物的紫花。
… …
对于家中发生事情全不知情的白兰玖,在万毒林五里外山间的某处瀑布洞内,只觉着心下闪过不好的预感,却又想着也许是自己多心。
当夜,月华当空,那清凉的光线缓缓释放,一缕一缕打在涓涓而流的瀑布潭上。不知是否因为是夏日的缘故,竟是将周围的景致,也照得格外柔和。
碧色水面反射出盈盈波光,那被飞流而下的瀑布所激荡的出的涟漪,竟是击散了水潭中心,那轮弯弯的明月。
而明月一丈开外,却是一赤|果着身的女子。如泼墨般的青丝连同那纤细的胴|体一道浸在水中,精美得若雕琢而成的五官,似也因那水面反射来的月光,而染上一抹清冷之色。
弯月,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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