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上这方熟悉的土地,感慨万千的同时更多的却是心恸。在草原上漂泊的这些年,日日夜夜心心念念都想要回到这里,可当真回归那记忆中的熟悉,无奈设想过的千万种可能只化作缥缈烟絮,令我做梦也没想到的是自己现下里竟会以‘犯人‘的身份给押解回来。
而此‘犯人‘又非彼犯人,将负伤的狼王和我,在一处黑瓦屋顶、翘角飞檐,有着精美雕花窗柩,古朴整洁的全松木建造的别院中安置妥当后。青衣王爷一连数日都没再露面,只一个叫小欣的丫头就着点便会替我们送来吃食。
闲来无事之时,好奇心便会滋长作祟,不过小欣这丫头嘴紧的很,每回当被我问到她家主人的身份时便诚惶诚恐地跪下一声不吭。反复多次徒劳无获后,我自是厌了,一心巴望着狼王的伤势早日愈合,再寻个法子从重兵把守的院门外逃离出去。
未待想出良策,四日后的辰时青衣王爷却再次出人意料地出现在别院中,既然他自己送上门来,我自是不肯错过,正好可以当面问个清楚明白。
‘王爷,早!‘我比划着小欣的样,盈盈向他福了福身子。请安的同时,心下却甚为不屑地将自己狠狠鄙视了一回,原来为了重获自由,曲意承欢的事我嫣儿同样亦能做得出来!
‘姑娘毋需多礼,你那位同伴的伤势如何了?‘
应承着我的招呼,青衣王爷面上挂着清清浅浅地笑意向我走来。我慌忙侧身将他让进茶厅,小欣旋即乖巧懂事地替我们奉上两杯氤氲着热气的香茗和些许糯软的茶点。
‘承蒙王爷抬爱,家兄的伤已无大碍。‘
人前以兄妹相称,这是我一早便与狼王商量好的。虽说已到了中原境地。但在这人多嘴杂的市井小镇,谨慎些总是有必要的。况且,面前这位王爷的身份同样是来历不明呢!
‘那就好。‘得到确定的答复后,青衣王爷方才捧过手边的热茶适意的浅啜了一口。
从前听闻当一个人品茶的时候,便是他神经最放松的一刻,我望着此刻他舒展的眉头,暗下提醒自己切不可白白错失了良机。
‘讨扰了王爷这许久。不知王爷该如何称呼?‘
‘黄……子睿。‘许是未料到我会突然出口相问,青衣王爷一阵低咳差点被茶呛到。
‘睿王爷,嫣儿斗胆有一事相问,但犹疑着当说不当说?‘
‘嫣儿姑娘有何疑问,但说无妨。‘黄子睿搁下手边茶点,细细地打量起我,摆明一副愿闻其详洗耳恭听的神态。
‘嫣儿知道黄公子贵为王爷,想要照顾我们兄妹二人的周全并非难事,只是嫣儿同时也明白擅闯皇家猎场。无论故意的也好,无意的也罢,我和家兄犯下的已是死罪。王爷身边的那个麻子屡次当众提及要治我们兄妹二人的罪,以儆效尤。王爷寡不敌众,亦很为难。嫣儿只想知道,睿王爷对我兄妹二人的今后作如何打算?‘
我想自己表达得很清楚。换句话,也就是说你究竟是想治我二人的罪呢?还是想将我们给放了?无论怎样,都请给个痛快话。
黄子睿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也顾不得失仪不失仪什么的了,待笑够了才回我。
‘以儆效尤、寡不敌众?嫣儿姑娘是小看我黄某了,就凭那个麻子还有他手下那帮趋炎附势的家伙?!量他们还没这个胆!说到底,不过是一帮我黄某人门下的食客罢了,想要忤逆主人的意思?他再多的脑袋怕是也不够砍的。‘
‘那是不是等于,家兄和我现在便可以离开这里了?‘我丝毫不给他喘息的余地,话锋一转趁胜追击。
这次,黄子睿没再接话,若有所思地望向我。他的目光执着而深邃,似乎还夹杂着几分凌厉。像是要穿透我此刻的所思所想。
耽着这样目光的我,实在有些招架不住,闷闷地低下头。心头怨怼地思量着,这家伙绝对不是他外表看似的那么简单,这不,刚刚提到关键话题就悄无声息了,看来他的本意却还是不想放人。
仿佛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他才答话,他的声音此刻听在我耳里仿若天籁,只是当听清这些话的内容,我的大脑轰鸣一片。
‘离开?你就不怕离开这间别院,出去又引来更多仇家的追杀?‘
他究竟是什么人?话语间似乎对我们被部族追杀,一路逃进木兰围场的真相了然于心,那么,我和狼王的真实身份自然……?不,这不可能!我不相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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