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假山与果林间叫不不来的鸟群……,无不彰显着主人独一无二的卓然尊贵。这一眼让我总算明白,他身边为何总是围绕着一群阿谀奉承、讨好献媚的小人了。
‘一会我领你们兄妹过去四处转转。天色近墨,鞍马劳顿,若蒙二位不弃,今日便请在本王府邸用完夕食后再过别院,如何?‘黄子睿满怀期待地看向我们。
面对黄子睿的盛情邀约,狼王和我正待应承下来。突然,一声尖锐的哨音划破长空临空传来,紧接着第二声、第三声……,空气中隐约浮动着危险的讯息。放眼四下里张望,却又未见异常,身后的那帮侍卫们闻声已赶上前来,纷纷拔剑,兵器出鞘之音宛若龙吟。
尖锐的哨音,一声更胜似一声地不断传来。栗毛打着响鼻痛苦而又烦躁地踱起了方步,黄子睿大惊下提住缰绳,想要迫使其安静下来,栗毛却一改先前降服于他的温顺脾性,前肢下沉地狠狠地在地上刨了两下,仰空长嘶一声,继而奋力撞开企图拦截的侍卫马群,载着黄子睿失控地冲进浩瀚的黑夜,狼王和我遂策马紧随其后追了出去。
岂料,若干时辰之后,竟追失了他们的踪迹。要面对栗毛跑过的不留蹄印的平整地面,侍卫们亦只能望尘兴叹。踌躇无策之时,狼王和我却同时感到身下那匹黄毛的躁动不安,攥紧缰绳,侧身下马,应了黄毛先前对我表现出来的友善,我拦下狼王,小心翼翼地上前查看。
却见它鼻翼翕动着埋头凑近眼前的一方草地,待我走近,它心神不宁地低嘶一声,目露哀怨地勾头望向自己有些浑圆的腹部。我适才惊觉黄毛是一匹怀有身孕的母马。这样想来,在颜家摊上难怪它会主动而又温顺地向我示好,却原来是冲着被黄子睿骑在身下的栗毛而来,亏我还自作多情地以为它跟我特别投缘。据说马的嗅觉神经异常敏锐,如若这样……,当下便拿了主意。
解下狼王腰间装水的皮囊,仔细地喂饱黄毛。我站上一个浑圆的坡顶,大声地向那帮侍卫喊到。
‘我牵着的这匹怀孕的母马与逃走的栗色公马是一对,只要大家紧随着它,籍着它敏锐的嗅觉与听觉,必定会领着我们找到你家王爷。‘
听我这么一说,侍卫们低落的士气为之一振。见时机成熟,我大声宣布。
‘事不宜迟,我们即刻出发。‘
果不其然,一炷香的功夫,黄毛便将我们一干人等带进了一片寂静的白桦林。
今夜夜空中不见月光,偶尔从摇曳的叶缝中错漏下来的细碎星亮,隐约透出森森寒意。耳边传来山风凄厉的呜咽声,只有这时,白桦林才呈现出人们素日里见不到的狰狞恐怖。
黄毛在我不小心踩断一根树枝后,似乎嗅出了迫近危险的气息,浑身躁动不安地喘着粗气、打着响鼻,蹄下却再不肯迈前一步了。我下马将它在树干上拴好,回头招呼身后的那群侍卫。
‘应该就是这附近了,大家随我下马步行。‘
舍了马匹,步行不出五米,就见隐约有些火光跳动在树林的另一个方向,我们急急寻向那处光亮。及近跟前,才将迫在眉睫的情势瞧了个真切。
那光亮的尽头有一处缠满藤蔓的小木屋,屋前的空地上虚掩着些杂乱的稻草和土块,陷在壕沟陷阱中的栗毛徒劳无功地挣扎着想要一跃而出,而它上面,离地两米、临空悬吊着它的主人。黄子睿像不慎落入蜘蛛网的猎物,四肢被牢牢缚在四根粗大的树干间,唯一可以等待的,便是被猎主吞噬的命运。
木屋外的长方形石桌边上围着一帮蒙面的黑衣人,正密谋者什么。细看之下,其中坐着的一个身量竟与黄子睿相去无几。正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坐着的那个家伙已经和他的同伴朝着我们的方向走了过来,我急忙示意大家在草丛中隐了身形。
好在他们在距我们五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我轻舒了口气,看来并非是由于我们不慎暴露了行踪。
只听得外面一个黑衣人说。
‘尚主,现在就动手么?‘
须臾,另一个声色中透着寒意的人回答,想是便是那尚主了。
‘唔,事不宜迟。‘
思酌片刻,那个叫尚主的黑衣人又问。
‘一切准备妥当否?‘
‘尚主请宽心,苏幕容那老头的易容手艺,属下已学满九成九,此番将这个姓黄的脸皮剐下来贴合到您脸上之事,属下势必做到万无一失。为了今日之周全,属下已令苏慕容从这世上销声匿迹了。此番事成之后,还望尚主在主公面前替在下多多美言几句。‘
ps:
又是一个迷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