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庞德公、黄承彦三个人离开之后,曹操一个人坐在帅案之前怔怔出神、久久不语。
本来曹操是打算把荆州这几个名士叫过来质问一番,然后再征辟他们入朝做官的,结果却被他们的一席话说得自己哑口无言。
跟他们几个在一起,曹操明显地感到了自己不再是个丞相,而只是一个利欲熏心、利令智昏的凡夫俗子。
而那几个则是洞悉一切的世外高人,曹操与他们根本不在一个档次,更不在一个境界。
曹操回想起刚才的一幕幕,直感到发人深省、回味无穷。
“笃信好学,守死善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有道则现,无道则隐。”是孔夫子所说的话。
自己虽然也听过,却并没有仔细思考过其中的意思。
回想当年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刚一被举为孝廉,也想轰轰烈烈地干一番事业,既可以匡扶社稷,又可以光宗耀祖。
但到了官场一看,简直处处令人作呕、令人不齿、令人咋舌、令人发指。
一心想把自己的分内工作干好,却总是遭来同僚的非议。
这倒也有情可原,他们与自己是竞争关系,怕自己表现出色,有朝一日会爬到他们头上,所以就会嫉妒和使坏。
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但自己的上级领导也看不上自己,总是鸡蛋里挑骨头,自己做了那么多事却动辄得咎,反而还不如那些什么事也不做的人。
正如人们总结的那样:多做多错、少做少错、不做不错。
自己辛辛苦苦干了几年,却一会儿看着这个提拔了,一会儿看着那个升迁了,而自己不但不受重用,竟然还被明升暗降。
受到提拔重用的那些人,也没一个有真才实学,靠埋头苦干上去的,不是这个有关系,就是那个成天拍马屁、送礼。
于是自己一怒之下,就辞官回家了。
在家呆了两年,后来终于想通了,你工作再努力,工作干得再好,对上级领导来说又有个屁用?
你把精力都放在了对上级领导屁用没有的地方,人家又怎么会看你顺眼?
上级领导看你不顺眼,自然就不会对你提拔重用。
而那些对领导溜须拍马、给领导送财送物的人,才是真正对领导有用的人,领导才会欣赏他们、重用他们。
当年就连皇帝刘宏都明目张胆地卖官鬻爵,就更别说下面的其他官员了。
所以任何一个正直的人都受不了官场的黑暗和腐败,也只能选择遁世了。
庞德公说得也很有道理,当官的都是作威作福、横征暴敛。
就算是一个小小的县太爷,在老百姓面前,也是两个大狗爪子往身后一别,挺个大肚子道出指点江山、胡说八道。
而见了郡守,县令就会把两个大狗爪子放在身前,一副虚心受教的样子,小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俨然变成了另一个人。
俗话说得好: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
一个小小的县令,又是所谓的清官,都能搜刮这么多财产,就更别说那些大官、贪官了。
曹操感慨了一会儿,又拿起了笔,把刚才那三个人赠给他的诗写了下来。
写完之后,曹操又开始逐一仔细品味起来。
“名利场上几时休,尔虞我诈不自由。当了县令想郡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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