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白鹿,是我的孩子,也跟我一起住在这里,冈甘先生知道的。”茉莉从一旁的盥洗室出来,双手湿漉漉的,围裙上也有水渍,看样子是在洗衣服。
“嫂子。”修朝茉莉打了个招呼。
茉莉颤抖了一下,微红着脸低下头,双手拧住围裙的衣角,“不……不是这样叫我的……”
修了然地点点头,“您先忙吧。”他在餐桌旁坐下。
茉莉转身继续去洗衣服,白鹿看了修一眼,又看了自己母亲一眼,端着碗想去厨房吃。
“不用,就在这里就行。”修朝小男孩友善地笑了一下。
“谢谢叔叔。”白鹿小声地说了一句。
修看了一眼早餐,是土豆炒饭,自己这份上面还浇了肉沫汤,而白鹿的那份就只是单纯地土豆炒饭。
“你多大了?”修边吃边问。
“今年十一岁了。”白鹿偷偷看了修的早餐一眼,更大口地吃自己的了。
“有去上学吗?”
“有的,每天下午都会去,我们的教室在南水公园,附近的人都是去那里的。”
这里说的上学可不是指进联邦初等学校,而是每个地区都会有人自发组织的教学。
教的也很简单,就是教你识字而已。
没办法,不是所有孩子都能进联邦学校的,虽然名义上是对所有人开放,但一年四万克朗的学费不是什么人都能承受得起的。
而且学校内的花销也不低,普通人一月的工资不过两千克朗左右,根本上不起学。
一听到教室在南水公园,修就明白了。
“知道冈甘大哥去哪了吗?”
白鹿思索了一下,“冈甘叔叔好像是说要出去办理证件。”
修看了一眼时钟,八点零七,“那我待会想出去逛逛,你帮我带路好不好啊?”
“可我八点半还要去工作啊……”白鹿有些纠结,小脸都拧到一块了。
“你这么小,什么工作?”修挑了挑眉。
“也……也不小了,我想帮妈妈做点事……我在一家报社当报童呢。”白鹿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那你已经长成男子汉了。”修站起来摸了摸白鹿的头。
“我吃饱了,不要浪费粮食,剩下的你吃了吧。”他只吃了一半,剩下肉末汤的那半边丝毫没动。
白鹿咽了咽口水,倒不是生活上苛责他,冈甘虽然不敢留太多钱在家里,怕自己不在,为他们母子两引来危险,但让他们顿顿吃饱还是绰绰有余的。
白鹿这么瘦小也不是因为他经常吃不饱饭,实际上自从他跟着茉莉来了冈甘的家后,家里最大的支出就是他的饭钱。
他的吃的太多了,而且吃得多身材依旧这么瘦小,这是天生的。
“嫂子,我出去逛逛,还在睡觉那家伙醒了你让她就待着吧。”修将自己的碗推到白鹿面前,然后朝着盥洗室喊了一声。
“哦……哦好。”茉莉不好意思出来,应下了。
早晨的街道热闹起来,各种店铺打开门,街上的人们步履匆匆,偶尔驶过的公交车,一片繁华的景象。
私人车是很少有人买,但是公交车或者长途车这些是联邦产业。
不过在修看来,这些都是假象,因为这里大多都是非人族,修这个人类行走在大街上反而引起不少人注意。
而非人族,已经没有下一代了。
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大肆宣传,但是已经有小道消息在暗中流传了。
毕竟在医院那种地方,一个鹿人族生下了一只鹿,这样的情况虽然有着上面人的干涉,但总会有些传闻出去。
不过活着的人总要活着,这种事没有确定之前总会心有侥幸,所以该上工的还是要上工。
修花两克朗买了几个脆饼,这种脆饼就是简单的面粉和淀粉混和,加入一点菜叶,在油锅里炸到老,然后用油纸包裹着。
没什么味道,修边吃边走到街尾,一家丧仪店。
他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这家丧仪店,招牌上写着“帕瓦伦丧仪店”,右下角还有小小的“猎头公司分部”六个字。
修推开门走了进去,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入眼的是各种款式的棺材,收银台在最里面。
“你好,请问是哪里有丧事吗?”一个看起来五六十的男人迎了上来。
他穿着纯黑色的西装,年迈的身形已经撑不起西装的笔挺,所以有些松垮,长相憨厚老实,头发虽然还是黑色,但已经稀疏得看的见头皮了。
丧仪店的经营可不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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