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这个。
上回蹴鞠,来过一次。
当时就觉得,人情厌恶,不胜其烦。
轻叹一声,抬眼却看见。
李沉鱼坐着一动没动,也不发一言。
季离一眼就瞧出,殿上主座的李沉鱼面色不善,许是等的实在久了,心中不悦。
如此他便做好打算,等会儿定不能招惹她。
最好便是,闷头吃喝一场,宾主尽欢颜,他寻个由头,坐上狼兽马车,领着侍女先回家去。
客套许久,总算入席。
季离跪坐在右排案的上首,身后仙儿和刘治容同样跪坐。
李建成倒是多次要她们挨着季离落座,可俩侍女都是摇头。
没办法,李建成只得在季离身后,为她们又上了两方小案。
李建成跪坐于左侧上首,与季离刚好对面。
他身侧,给沈京昭留了位。
季离旁边的案子,自然便是陈扶苏的。
也不知他俩何时能到,李建成念着大家久等,便命酒菜先传。
三公主李沉鱼今日,终于是不再银甲加身。
而是换上一身紫色的罗裙,淡妆粉饰。
如此看着,才算有几分女儿家的姿态。
此时,她看向季离,柔声问道:“不知季离少主,那万金,花没花完?”
季离拱手道:“公主说笑了,我又不曾挥霍,哪儿能花的这般快?”
李沉鱼点点头。
其实,她本想着说上几句锋利言辞,再找机会与季离动个手,实打实的切磋一二。
毕竟现在天都盛传,季离便是他们这代,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尤其花船争艳后,更是风头无两,声名远扬。
甚至大衡与南胜,都早知晓了这青仙楼少主,潜龙榜魁首的名号。
不过李沉鱼是不服的。
所以,甭管季离是治好了她的病。
还是她近日,经常奇奇怪怪的念着那青楼少主的模样。
总要为了这第一人的名头。
争上一场。
如此才能不负她父皇的期望。
可不知怎的,想了许久的话到嘴边,李沉鱼却只荒唐的说了一句。
“等花完了,再来与我说。”
此话出口,她自个儿心里都直犯嘀咕。
说的什么话?我这是魔怔了?
而左侧第四案的白灵儿,也是惊讶非常。
来之前他们姐妹俩,明明商量的好好的。
早就定下。
如何能叫季离难堪,又不至于愤然离场。
她也是不明白,姐姐到了席上,怎就变了模样?
而白灵儿边儿上,左侧第三案,坐的也是女子。
这女子妆容偏重些,却绝不是庸脂俗粉,反而更显妩媚风姿。
一身华丽宫裙,身后还站了个侍女,佩刀着劲装。
只听女子嗤笑一声,言道:“听着这话,季离少主与公主殿下真是关系匪浅呐,就是不知少主究竟有何能耐,能叫我们公主殿下,如此瞧得上?”
季离看向女子,想起方才听闻李建成介绍,这位应是当朝柳相国的孙女,柳如是。
不过此言,语意实在尖锐,季离也是一头雾水。
自个儿从不曾见过她,更别提冒犯开罪了,她这莫名的恶意与轻视,又是因何而来?
季离想不通,便不再去想。
并且,他也没理会柳如是,只是面上始终微笑。
李建成却侧过头,对柳如是说道:“能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故意刁难?我这弟弟可是能文能武啊!不光医术卓绝,剑术更是高超!整个天都,何人不知,何人不晓?”
季离清楚,世子也算是为他说话,替他解围。
但这番话一出,却是平白给他增了烦扰。
“如此看来,季离少主倒是的确佩着剑呢,不如这样,请少主辛苦,为今日宴席上增个光彩,如何?”
没成想柳如是这般提议完,还真有几人回应,皆是称好。
只听柳如是淡淡一笑,接着说道:“我这侍女,曾是藏刀楼嫡传,刀法自是不算寻常,就让她陪少主试试手吧,也好让在座诸位都见识一下,少主是怎样劈风斩浪。”
左右席案间,四五人附和。
“好!”
边应声,还边鼓掌。
李建成不由得沉下了脸。
见了世子冷眼,这几人才收了声。
可这会儿,柳如是身后,那名来自藏刀楼的带刀侍女,却已是来到殿中央。
只见她先是躬身,恭敬礼过。
随后说道:“季离少主,请。”
季离看了看柳如是,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眼含愠色。
不由心想,我就是来安心的吃一餐晌饭。
又不是相国家的大米。
你为何恼成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