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之人果然把脚缩了回去。想必是痒得难受才睡得如此不安稳。
他又给扯了出来,打了冷水,用毛巾沾了冷水抱在脚上给人止痒。
大半夜去敲导游的门,上半夜才说东西都够了,这时候又开始找人借东西。
导游披着外套,眯着眼睛找齐了他要的东西,连连跟他说没关系,还把家里的碘酒找给了他。
慕青道过谢,拿了回去。脱下张晓阳脚上的毛巾,水泡周围已经没那么红了,再碰一下,人安分了许多。
一根银针被火烤过消毒,又给水泡周围涂上碘酒。可能是酒精冰冰凉凉的很是舒服,床上之人翻了个身,直接变成趴睡的姿势。一双脚搁在床沿外面,正好方便了他操作。
一个水泡戳开,小心翼翼挤出里面的水液。再涂一层碘酒消毒。一个接一个,直到最后一个弄完,床上之人也没挣扎一下。他重新给每个泡泡消毒一遍。再用纱布细细包裹,以防感染。
收拾完一切,已经凌晨三点。他重新爬上了床,不一会儿,便有人往他怀里钻。他今天也是真的疲累,抱着人没一会儿便也睡熟了。
张晓阳被脚上的痒意闹醒,伴着窗外公鸡的打鸣声。这绝对是他找工作以来睡得最舒服的一个觉了。
他用手肘撑起身体,抬头看蹲在他脚边的慕青。他的脚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缠了一圈绷带,慕青现在正在一点一点的给他解开。
“哥,你干嘛?”
慕青看了他一眼,卷起来的头发中间有个突兀的东西立得老高,是年少时期的张晓阳才出现过的呆毛。
“你脚上有很多水泡,我给你看看好了没有。”
纱布被完全裂开,之前一个小水泡现在都变成了淡红色的一圈,是要好了的节奏。
张晓阳把脚抬起来自己看脚底板,那么大个地方十几个红彤彤的圆圈。跟张宇拔过火罐的背一样。看得他密集恐惧症都要犯了。
“咦,你给我挑的?”张晓阳又把脚伸了过去。
慕青握着他脚腕给他消毒,点了点头:“太多了,不挑了,你今天肯定走不了路。”
“那我怎么不疼?”张晓阳是知道自己怕疼这个毛病的。
“因为哥哥爱你,舍不得弄痛你。”慕青懒得解释昨晚上那些精细操作,只是随便找了个像是借口却出自真心的理由。
慕青重新给张晓阳包上纱布,收拾东西起身,发现床上之人脸红了。
这倒是稀奇,他好久没见过了。
慕青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用干净的那只手把张晓阳的呆毛压了下去:“起来了,德性!”
张晓阳一股脑儿爬了起来,跟着慕青洗漱,一人一把牙刷拿着站在水池边,泡沫横飞。张晓阳边刷边说:“哥,谢谢你啊!”
他嘴巴里含了泡沫,说话说一半吞一半,慕青没有听清,刷了自己的牙缸问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