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绮君已经擦去眼泪,拢好头发,乖巧地站在李敬芝身边,看来夫妻俩已经谈过了。
“胖丫,舅舅想拜托你一件事,关于长朮的病,你先别跟旁人说。”
江辛夷沉默,她想难道李敬芝也不管李长朮的死活,只想要小孩念书上进?
见江辛夷不说话,李敬芝又说了:
“你别怕,我不是要瞒着大家,只是现在长斛的婚礼在即,这事难免让大家不开心。”
这点顾虑江辛夷也有想过,她终于点点头。
“那……胖丫,你能给长朮开药吗?还是你能像刚才那样来给长朮扎针吗?”
杜绮君焦急地开口。
“我只会简单的,我明天可以再过来帮长朮扎针,但开药还是等师父吧!
长朮这几天不能吃太多饭,一天只能半碗白米饭,还要分两餐吃,最好吃糙米饭,要多吃青菜,不能吃水果,肉可以吃,最好吃鸡肉鱼肉,不要太多酱料,还有,不能吃糖。
长朮的状况真的很危险,如果不好好控制是会失明的,因为他只是个孩子,这状况比大人还凶险。”
儿童期的血糖问题常常是天生的体质,除非有基因治疗,不然一辈子都得打针。
而江辛夷手上不只没有针,还没有积分,只能用血液透析器帮李长朮拖着。
其实李大夫知道了也没用,这个病在古代只能等死,根本活不了多久就会死去。
江辛夷说的认真,杜绮君却在听到李长朮会失明的时候就忍不住昏了过去。
李敬芝把妻子抱回床上,领着江辛夷出了房门,忍不住又低声问她:
“胖丫啊!难道朮儿这辈子真的没救了吗?他还这么小,我不求他功成名就,只希望他身体健康。”
江辛夷也心情不好,看这么小的小孩生病,她真的于心不忍。
她想了想,说:
“还有一个方法,我扎针五天后,也就是婚礼后,长朮会好一点,
到时候让他去下田或者来我家,跟我家佣人大蛇学点简单的武术,不能太累,但能强身健体,这样对他的身体会有帮助。
他真的不适合再去镇上念书了,他已经发病了,再这样下去,撑不了半年的。”
李敬芝双眼也红了,他没想到会从江辛夷嘴里听到儿子只剩半年可活这种话。
但李大夫天天称赞江辛夷的医术,刚刚也是江辛夷发现李长朮的异样,李敬芝没有理由怀疑江辛夷。
他哽咽开口:
“胖丫,你可以帮我跟我爹说吗?我……我不孝,说不出口。”
“好,我现在去说。”
江辛夷秒懂李敬芝的意思,拔腿就跑。
李大夫本来在后头午睡,刚睡起来在院子里洗脸,洗完脸还打起百禽戏来,见到江辛夷来了,笑咪咪地招呼她。
“哎唷,我的小徒弟失踪了好久啊!”
“舅爷爷,你不都把我丢去杏林堂不管我了吗?”江辛夷也笑咪咪地凑过去。
“明明是你跟长斛在镇上玩野了,不过听说你们俩在杏林堂都表现不俗,值得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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