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再度被关上,开关上的指节骤然松散。
靳司琰转过身,只见祁烬靠在床边,手里拿着酒精和棉花。
见着对方一动不动,祁烬微微挑眉,语气不耐,“怎么?还让我背你过来?”
“不用。”
靳司琰不假思索地拒绝,他攀着四周的药品柜以及架子,借助着工具朝祁烬走去。
整个过程祁烬都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的动作,他就站在靠在床头,神色平静地望着朝他走来的男人。
连跑二十公里都不见喘气的靳司琰,在走完这短短的几米路后竟然喘起了气。
他唇角微张,胸口上下起伏,领口处的脖颈微微泛红,两人此刻的距离不足半米,灼热的气息连同着喘息声尽数传给了祁烬。
捏着棉花的手紧了紧,祁烬清了清嗓子,没好气地说道:“你他妈站着我怎么包?”
被他嚎了一嘴的靳司琰唇角轻抿,应了声“好”后便坐在了床边。
见着对方这么乖巧,原本还想多怼几句的祁烬也找不到由头,只能开始清理起对方脸上的伤口。
镊子夹着酒精棉花凑到了伤口附近,祁烬却有些迟疑。
这伤口能碰酒精嘛…用不用缝针什么的…他会不会弄巧成拙雪上加霜啊…
左思右想,祁烬是生怕自己处理不当让对方伤上加伤。
Alpha踌躇不定的模样落入眼帘,靳司琰抬手握住了祁烬的手腕,“放心弄,先消毒总是没错。”
“我能不知道?用你来说?”
祁烬梗着脖子应了一声,手腕从靳司琰手里抽出,望着这道刀痕,他眉头紧锁,“疼的话不准喊,给我忍着。”
别人都是疼的话就喊出来,到了祁烬这就是疼也不准说,只能忍。
靳司琰不觉得意外,语气平静地应了声“好。”
夹着棉花的镊子微微颤抖,祁烬知晓自己下手没轻没重,但此刻也顾不得这么多。
疼就疼吧,反正疼的也不是他!
悬在空中的棉花终于落下,干涸的血渍被酒精浸湿。
祁烬一边擦一边偷摸观察着靳司琰的脸色,在见到对方神色未变之后,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大胆了起来。
用完一坨棉花,他又夹了一坨,速度比最开始要快上许多,他也不再去看对方的神色如何,认认真真地处理起了伤口。
清着清着,他的脸就不自觉地往前凑,丝毫没注意到两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了一起。
偌大的校医室不见任何人声,唯一能听到的便是酒精坠在托盘上的嘀嗒声,以及贴得极近才能听到的呼吸声。
靳司琰微掀眼皮,冰蓝色的眼眸唯一能瞧见的便是Alpha那由于认真而不自觉微张的唇瓣。
最后一抹血迹被清理完,祁烬微微松了口气。
还好不深,只伤了表皮,不然破相了还怪可惜的。
“哒”
镊子扔在托盘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祁烬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包扎动作,却发现某人正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眼神有点奇怪,于是秉持着不爽就开骂的规则,祁烬当场就皱眉说了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把眼睛给我闭上!”
话落,只见靳司琰径直闭上了眼,这动作看得祁烬一脸懵逼。
说闭还真闭,这么听话?
“扣扣扣!”
“扣扣扣!”
急切又快速的敲门声传来,紧接着便是易燃火急火燎的呼喊。
“祁烬!祁烬!”
“快点开门!赶紧的!”
不等祁烬回应,只听钥匙碰撞声响起,紧闭的大门被人从外面重重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