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说太史昆是宋国皇帝派来的?
耶律大石,你领着一万军马去太行山剿匪,结果呢?只落得你和两个道士跑回来!请问,你剿的那匪是哪个?哼哼,这匪,就是太史昆吧!一万边军都抵挡不住的太史昆,如今正向上京杀来!你说他手下至多百人?我说他手下至少万人才是!”
“笑话!万人?”耶律大石冷笑道:“万人排在一起,那得多大个阵势!耶律淳,请问你现在知道太史昆扎营之地了么?能容纳一万人的营地,离着十里路就能看见!这几日你手下侦骑四出,莫非眼睛都是瞎的吗?”
越王耶律淳怒道:“大石小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你不就是想趁着辽宋两国开战的机会,建立你那个什么小朝廷吗?你不就是想把全阴教那伙道士安插到皇宫里来吗?狼子野心,居然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耶律大石亦是冷笑道:“耶律淳,前来勤王的皮室军,其统领恐怕就是你那几个儿子吧!到时候上京内外几万军马皆是你越王府的人,我倒是想问问,你想要做什么?”
两人一番对话,早把挡在五銮殿前的大太监吓得满脸冷汗。越王耶律淳呼出一口浊气,向大太监说道:“公公,切莫听耶律大石胡言乱语。恶贼太史昆已到上京治内,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此事事关我契丹皇族安危,不可怠慢。有劳公公去向圣上禀报一声,容下臣面呈!”
耶律大石也是躬身道:“公公,我与越王虽看法略有不同,但对于太史昆的防范却不容有误。此事非同小可,急需圣上决断,公公您还是进去禀报一声吧!”
“可是……可是……”大太监慌里慌张的搓了搓手,终于还是啜啜说道:“可是圣上他……并不在宫中啊!”
“不在宫中!”耶律淳与耶律大石同时惊呼出口,二人问道:“公公!此事开不得玩笑!皇帝陛下他怎能……他何时回来?”
大太监支支吾吾地说道:“二位也应该知道咱们契丹皇帝的祖制,皇帝是不用居住在皇宫内的,而是应该居住在金帐内,随水草迁徙……”
“这都是什么年代的事情了!”越王耶律淳惊叫道:“如今皇帝陛下的金帐,就在五銮殿后面的花园中,近百年了,金帐哪曾移动过?公公,你打开殿门让我瞧瞧,金帐还在不在?”
“这……这……”大太监满色犹豫,根本不敢让开殿门。
耶律大石道:“公公,圣上他可是饮酒饮醉了?或是……正与与哪位嫔妃欢畅?如是那样,你也不必瞒我们,我们再等候一两个时辰也不妨事。”
大太监哭丧着脸,把牙一咬,说道:“实不相瞒!圣上他……出去秋狩了!圣上他已经两个月不在宫中了!圣上走的时候说了,他会回来……过年的!”
“过年!如今才十一月,如此说来,圣上他还得一两个月才会回来!”耶律淳与耶律大石对视一眼,满脸皆是惊骇之色。
大太监诺诺道:“此次秋狩,不但圣上去了,就连皇后娘娘与小太子也跟着去玩了!如今皇宫中,只有几个公主了。圣上走前,也未指定监国之人,所以二位说的这事,老奴我也是没法子啊!”
耶律淳与耶律大石对视一眼,两人竟都没了主意。
大太监低声说道:“越王、院事,如今皇城里也没个说了算的人,可咱也不能由着那恶贼太史昆胡来啊!不如,二位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要保得咱大辽皇宫无事,两位想调集点人手入宫守卫,老奴与您开门便是!”
耶律淳与耶律大石想对苦笑,而后,两人只得垂头丧气出得宫去。
上京道治下饶州城东十余里的地处,有一座出产铁矿的“保和官”矿石山。这座矿石山,乃契丹贵族耶律赤嗒名下产业。在这座矿山上,有两千三百个汉人奴隶日夜劳作,每年可为耶律赤嗒赚取近十万贯的厚利。
正是有了这座矿山,耶律赤嗒在上京也算是个有名有姓的富豪。哪曾想就在前几日,这座矿山竟一夜间被强人血洗,守卫矿山的百十名武士皆被杀死,就连耶律赤嗒本人都被强人折磨的体无完肤,精神失常。矿山上两千余汉人奴隶,更是一夜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上京城主管刑狱的“夷离毕院”主事越王耶律淳对此大为恼火,前后派了近千人在矿山周围大肆追捕,可惜的是,如今三天过去了,竟是一点强人的影踪都没有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