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啦!实际上女真人是帮咱们天京城抢劫啦!哈哈哈!”
“啊!还有此事!这个消息太好啦!”台下的无良听众们转忧为喜,纷纷击掌庆贺。
太史昆大手一摆,道:“来人!将财宝拿上来,咱们大家伙儿开开眼!”
低沉的角号声吹响,‘将军令’的鼓点奏响。铁甲威龙陆行船船舱缓缓打开,三百麒麟军士兵组成仪仗队,押送着五架大车登上草台。
众目睽睽之下,太史昆举手示意,最左边两架马车车门上封条被启开。朱大贵、武柏一人拉着一扇车门,赫然打开。
“咕咚!咕咚!”车门方一开启,几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就滚了出来,仔细看去,姑娘们面如金纸,竟是晕厥已久;再向车内看去,两辆车内加起来还有十余名女子奄奄一息,她们虽然个个衣着华贵,却无奈身上沾满了呕吐物,看起来凄凉至极。
“啊!竟然是些美貌女子!”太史昆见状拍案而起,叫骂道:“好一群无耻的侵略者!竟然掳掠了许多良家女子意欲辱没!只恨方才没有捉住匪首阿骨打,否则定要很很折磨他为这些弱女子报仇!李师太,快快将这些可怜的女子救护!”
李巧盼素来爱惜被强人掳掠的女子,见状她自是领了一群会医术的女孩儿上前救护。车厢内有几个女子气息已经很薄弱了,巧盼上前亲自施为医治,一连救了两个,却见巧盼眉头已经皱在了一起,仿佛遇上不可思议之事。
忙活半天,车内女子皆被移走。太史昆咒骂女真人半晌后,道:“来啊,继续开箱,看看余下的财宝都是什么!”
朱大贵、武柏应了一声,又领人破开了右侧两辆马车,只见这两辆马车车门一开,居然也是掉下许多个人来。仔细看去,这些人皆是成年男子,不过他们手脚被绑口中塞绢,既动弹不得,也叫唤不得。用于绑扎的绳索乃是女真人捆猎物的牛皮索,且绑扎手法极为粗狂坚固,眼见着最先掉下来的那几个人手足发黑,竟是已经被绳索勒的坏死了,而后面那几个头大如斗的,则是空中塞得布子太大,被活活憋死的。
太史昆见状,叫了一声惨,连忙唤人来救护。武柏离得最近,他用脚尖拨了拨几个躺在地上的半死之人,却也是眉头紧皱。
原来这些大车中装的都是些被掳掠来的人口,太史昆不由得有些微微失望。他挥了挥手,吩咐人将最后一辆大车开启。
没有听到人滚出的声音,也没有听到台下诧异的叫喊声。整个庆功场上忽然一片寂静,使得灰了心低头玩弄手指的太史昆也不由得抬头向最后一辆马车上看去。
也许寻常的平民百姓只是觉得场合忽然变得有些肃穆或是气氛有些凝重,但是他们却说不出来为什么会变得这样。但是作为太史昆这个层次的人,他却清晰的感觉出一个强大的气场出现了!
这不是练就什么武功练出来的气场,这是一种只有在接受万人瞻仰后才能培养出的“势”,什么文臣武将黑老大虽然也拥有接受万人跪拜的机会,但他们却无法拥有这种气场,这是因为在他们的上方,还有他们需要膜拜的人。卑躬屈膝的人,没有资格获得这种气场。
什么样的人不在需要卑躬屈膝?王者。无论是嵬名乾顺还是阿骨打,他们都还无法在尚未平息纷乱的朝堂之上培养出这种气概,太史昆谦虚的承认,到目前为止他所遇上的拥有这种气场的人只有一个――太史昆本人。
开门的朱大贵与武柏都已经被这种气势镇住,他们一人掀着半片轿帘,退开半个身子伺候在车门两侧,活像个静候的仆人。而天京城群豪诸将,竟是不由自主靠在了太史昆的身后。
车身微微一震,缓步走下一位俊朗青年,此人与那皇甫瑞像是同种之人,红毛,碧眼,高鼻梁,那古人的话来说,乃是奇人异象。这厮目光闪烁双腿微摆,明显是心中害怕之至极皮儿上还在硬撑。太史昆看在眼中微微摇头,不用卑躬屈膝的人是不用这样伪饰自己的,那个人,不是他。
车身又是微微一震,却是走下了一个五十上下的半老之人。此人衣衫淡雅面相清奇,留三撇长须,目光炯炯有神,脊梁挺直,颇具刚正不阿的君子之风。太史昆看在眼中,又是微微摇头。还是那句话,不用卑躬屈膝的人是不用伪饰自己的,装作君子是刻意的伪装,真是君子是本能的伪装。没有人生下来就是一个君子,既然成长成一名君子,那么就意味着他是投人所好才被可以培养成这个样子的。连成长都被人左右,那他还谈什么王者呢?那个人,当然不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