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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种师闵这声吼,太史昆的小计俩立刻被戳穿了。这个宴会自是太史昆布置的,一来这样做忽悠人的成分肯定要比普普通通在床上唤醒来的强;另一方面,太史昆是借此机会捞一顿公款吃喝。
在种师道怒目逼视下,太史昆兀自嘴硬着向种师闵叫道:“小孩儿鬼叫什么!莫要信口开河!”
种师闵嚷嚷道:“天刚抹黑,我就听说太史昆四处约人,说是要戏弄我家兄长!我心想我并未接到兄长来天京城的消息,太史昆要去哪里戏弄兄长呢?不料,片刻之后我就接到了西北军中传来的快报,说是兄长已经失踪一下午啦!”
“好啊!果然是你们下的黑手!”种师道怒气冲冲,斥道:“此事,定是卢俊义动的手吧!你杀了我多少护卫的亲兵?”
种师闵急忙道:“兄长,我军中并未有人伤亡!军报上说您是午睡时离奇失踪的!大帐门口的亲兵,包括给您打扇驱蚊的侍女,皆是说眨了眨眼睛的当口,您就从凉席上消失了!”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种师道闻言,后背立刻变得汗津津一片。就连卢俊义亦是开口说道:“种公明鉴,卢某并没有这等神仙本事!”
众人惊讶的目光,只得投向了今晚的策划者太史昆。却见璀璨的灯光下,太史昆翘起兰花指,捏着一柄雪亮的飞刀,正在聚精会神的修饰指甲盖。一直侍立在他身后的西门庆娇笑一声,道:“诸位为何不去佣兵大厅看看,擒拿种师道的任务是谁接取的,又是谁交付的呢?”
朱大贵满脸焦急的吼叫道:“是谁!究竟是谁!就是是谁有这等神鬼莫测的惊天法力!小庆子,快些揭露谜底吧!”
西门庆高声呼唤:“告诉你们吧!都听好了,接取、交付这个任务的,是有着天下第一佣兵美誉的昆哥!”
西门庆话音刚落,太史昆恰好修饰完最后一根手指头。他收起飞刀,探出指尖欣赏一下自己的杰作,淡淡说道:“莫以为,躲在千军万马的护卫中就安全了!莫以为,有士兵当炮灰,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莫以为,战争输了只需陪个笑脸就能过去了!莫以为,反正自己的性命无忧,便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了!
我太史昆,向来对人不对事儿!谁敢来惹我,我一不抄他家、二不灭他族,单单就抓他本人来折磨一番!哪个势力惹我天京城,我一不杀他小兵、二不攻他城池,单单就抓他大王过来喝个小酒!我倒是要看看,项上人头寄放在我手中,哪个敢造次!”
“你威胁我?”种师道气呼呼责问道:“太史昆,你今儿这意思,就是为了表达随时能取我性命?”
太史昆朗声道:“没错!今后你做事切记要三思而行吧!”
种师道皱眉道:“太史昆,你太小看我了!区区一条性命而已,你威胁不了我!休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我就范!我种家名将如云,少了我一个,还有种师中,种师闵,我种家军不受任何影响!我怕你什么!”
太史昆冷笑道:“我能将你抓来,就能将什么种师中、种师闵统统抓来!不由得你不怕!”
两人情绪愈发激动,眼见着有了动手的嫌疑。在场围观众人各有立场,此种情况下只能摇旗呐喊为自家势力加油,哪有能够相劝的?幸而场中还有一个王进,他上前挡在太史昆、种师道二人之间,道:“且住,且住!两位消消火气,先来听我一问:您二位有仇还是怎的?为何喊打喊杀?”
种师道愤愤道:“原先我与他是没仇的,不过现在有了!今日辱我之恨,我算是记住了!”
太史昆冷笑道:“原先没仇?没仇你十万大军守在我家门口作甚?想要胁迫我天京城,竟然还不敢承认!”
种师道怒道:“我何时胁迫你了?我西北军乃是元祐党人的眼中钉,留京师会被污蔑成逆贼,回西北会被解散蚕食!我们无路可退,只好来此请求道君皇帝的庇护,这些话,我兄弟种师闵都告诉过你了吧!我驻扎在黄河南岸,勒令手下士兵不得出营,往来道路不得设障碍,甚至连巡营的长官,都不许他们穿着甲胄!你说说,我都做到这一步了,算是胁迫你吗?”
种师道所说乃是实情,西北军在黄河南岸实际上只能算是居住,而绝非占据。河南岸各个郡县居民生活照常,西北军各个军营士兵皆是深入简出,实在是没有一点点备战的样子。
太史昆兀自嘴硬道:“这都是你的伪装罢了!反正,你就是想对我们天京城不利!”
种师道愤然道:“你!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你这不是栽赃么!”
王进分开二人,叹气说道:“昆哥,我只问你一句,武柏回来的时候,是不是给你下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