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一个美好的理想,来使自己变得勤奋。而明教呢?当然是选用伤天害理断子绝孙的“末位淘汰制”,而且,对于明教教徒来说,“淘汰”的意思就是去点天灯重生。因而,从人性的角度上来看,明教教徒绝对要比天京人勤奋的多。
天京人的勤奋都是怎么用的?他们除了练习作战技巧的佣兵外,还有许许多多学习着科学技术、商业理论的人;而明教的教徒呢?除了干活挣钱上缴香火钱之外,他们在练习工程跑位之前,基本上就练习过一种技巧“抹刀子”。
何为抹刀子?这是一句皖南土语,也就是用刀锋划开对手血肉的意思。它不是捅刺,也不是劈砍,而是切割。所以,做这活儿的刀具并必须是轻巧的。实际上这种攻击手段无论是在战场上还是街头私斗的时候都很罕见,因为一旦拼起命来谁还有心情慢条斯理的割人玩儿呢?所以,这种手段只有在刺客、杀手的身上才可得以一见。不过呢,这种攻击手段也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使用成本低廉。做一把砍刀的钢铁,足可以做十把“抹人”用的刀片儿。而且,这种技法一旦掌握了窍门,致死率绝对要比砍人来的高。
在许多人的印象中,刀片儿抹脖子应该是较为流行的做法,这当然也是明教教徒们练习最多的手法,当然,他们还有割手腕、肘关节内侧、大腿内侧等等许多看似不致命的手法。不过,如果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去看,你就会发现他们下手招呼的地方全都是动脉所在,也就是说,明教教徒一刀子过去,对手在两分钟内一准玩玩儿。
现在,教徒与苦工们撞在了一起。苦工们张开了双臂,教徒们递出了刀子。
在旁观者的眼中,两伙人之间好似爆出了一团浓厚的血雾!这种极具震撼力的场面,使得旁观者们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毕竟这是上万根血管的集体爆裂啊!旁观者的感受已经是这样了,而身处中心位置的高丽人的感受自是更加深刻。其实他们现在应当做的是转头就跑,赶紧的给教徒们让路,可是高丽人喜欢哭天抢地的本性在此刻爆发,他们居然撕着头发,在教徒们的必经之路上哭闹起来。结果可想而知,更加血腥的屠杀到来了。
已经到达布政司大楼顶端的徐宁通过望远镜清晰的看到了这一幕。他心有余悸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向身边的亲兵问道:“哎,我的雁翎金甲呢?快些拿来给我披挂上!”
“切!”亲兵道:“回禀大人,您的金甲不是借给武大郎穿到日本国摆谱去了吗?”
正说着话,一枚炮弹远远的轰过来,炸在了距离布政司大楼不远的地处,将一个原本是卖刨冰的石亭炸了个粉碎。这时上空的飞艇发来消息,在失陷的四十七座炮塔中,已经有五座炮塔完成了回转炮台底座,开始向天京城轰击了。
高丽人像是麦子茬儿一样倒下的飞快,而更多的呃炮台在艰难的超过了回转极限,仍旧摇摆着向天京城内调转炮口。看来敌人的准备很充分,他们不仅仅是在佣兵之中有内线,在工匠中也有他们的人。
徐宁叹了口气,与王进商量道:“老哥哥,炮台上的火力猛,还是咱们这边的火力猛?”
王进摇头道:“你这不废话么!咱们这些小钢炮如何与固定基座的塔炮比较?再者说了,雪月斋那船队里可不仅仅是拉着普通的火铳,像是重型连射火铳与飞弹发射架一类的东西,他们也都有!”
徐宁又问:“那要是展开白刃战呢?咱们能干的过那些耍片刀的不?”
王进苦笑一声,道:“他们玩片刀玩的太娴熟了!我看着都脖子发凉!说不好听的,一旦开始白刃战,我觉得连我这等功夫的都活不过半个时辰!”
“那就没办法了!”徐宁重重呼出一口气,道:“我只有使用最后的办法了。”
王进静静的看着徐宁,没有说话。徐宁低声道:“在城北、城西的地下,还有十几座秘密军火库,这个你应该知道吧!不过你不知道的是,这些军火库之中都被一根空的管道连接着。若是到了最后的关头,就可以在空管道中倒入精油,点着,然后……咚!你明白了吗?”
“然后天京城就炸没有了?”王进颤抖着深呼吸一下,眼圈骤然红了。
“是啊,半个城,就没了。”徐宁悲催的笑了起来,道:“老哥哥,你说我干了这事儿后,是向昆哥自裁谢罪呢?还是身死以谢天下比较好呢?”
老哥俩对视一眼,抱头痛哭。然后,他们就听见一个声音边鼓掌边赞叹道:“哎呀呀!这一幕是说明你们两位基情四射呢?还是志同道合呢?”
“哎?”两个泪人回过头来,突然就看见了一个满脸戏谑的人。与此同时,他们已经听到了广场上海呼山啸般的欢呼——“昆哥回来了!昆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