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她现在在哪个营里休息?”
亲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忖度着,难道军中盛传督军有断袖之癖是真的?
“回督军,伙头兵不多,都共用一个营帐。”
他听着,心里更不是滋味,堂堂督军的夫人跟一帮大男人混居一室,成何体统!若是被哪个没眼色的占了便宜,这不是在他眼前戴绿帽么。
“给她们俩另外扎个营!”
“可是督军,这···恐怕不合规矩。”
“什么破规矩,叫你去就去!”吴光新蓦地在身后吼了句,挑着眉上前,“二哥,你来这找乐子也不叫上我,真不够意思。”
两人说话间,心儿挑着水正被柴火绊倒,吴光新疾步要冲上去,被他一把拉住,“你干什么!坏了我的事,让你好看!回去!”
“这···细皮嫩肉的,哪经得住这个。”
三更半夜,吴光新还是不放心,避开众人,揣着活血化瘀的药来到伙头兵营帐,正瞧见洛丽与心儿端着木盆往山脚去。
刚漫过脚丫的清水浅滩,心儿一面解着衣扣一面抱怨,“营帐里的味道也太难闻了,那些男人都不洗脚就睡了,也只有偷跑出来洗澡的时候才能喘口气,小姐,你也过来洗洗吧。”
洛丽坐在大石块上捶着腿,“你先洗吧,我歇歇。”
放下一头柔顺青丝,男人宽大的军装下,是女子光洁嫩滑的肌肤,浅碧色肚兜上裹着的厚厚白绸散开,被解放了的上围小山般凸起,姑娘微微侧身弄水,青丝滑下,露出背部的婀娜身形。
心儿的每一个动作都令血气方刚的吴光新血脉喷张,喉头哽咽,想看又被道德枷锁束缚的心理吸引着他上前,一脚踏空,险些从土坡上摔下去。
“谁!”
洛丽警觉地起身为心儿裹住军装,“快走,以免节外生枝!”
吴光新冲回营帐后,满脑子都是方才香艳的场景,久久难以平静。同样的陆良佐一心记挂着与十多个男人同居一室的娇妻,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终耐不住担心起身,吩咐勤务兵去伙头营传宵夜。
累了一整天的粗汉们呼呼大睡,勤务兵打着哈欠过来的时候,洛丽主动接下差事,生火煮了碗小粥送到督军大帐,临进去前还特地整理了笔挺的军装,压低声线。
“督军请用。”
陆良佐披上外套,接过小碗的手一滞,“去!给我磨墨!”
他惯用的是西洋墨水笔,显少写毛笔字,她是知道的,虽不清楚他的用意,但仍乖觉地顺从他磨起来。
“我不说就不许停。”
“是。”
在军中,他的睡眠极轻,躺下后,只寐了两个时辰,醒来时,她已不在。
“来人!把昨天那个伙头兵给我叫过来!”
洛丽在门外屏退了卫兵,捧着一盅热热的汤进来,迎头撞上正在气头上的陆良佐,汤水溅在手上,她仍稳稳地端着,举至齐眉,拖长了声线,“督军请用···”
“哼,在军中,我的命令就是军令。违背军令,你就不怕军法处置!”
洛丽将汤搁上桌,底气十足,“可我是你的妻子,不是你的兵!”
“我没拆穿你,你自己倒承认了,很好,收拾收拾,带上你的丫头,给我滚回去!”他明知她不会走,故意拿她出气。
洛丽深知在军营里同他硬碰硬不是上策,便拿出娇柔的劲儿,扯着他的衣角,“你都让我磨了一晚上墨了,还不能消气么?”
他生硬地推开她,“乔洛丽,你搞搞清楚!你做的那些事,是磨一晚上墨就能当没发生的吗!说!这次混进军营来,又有什么目的?”
“哪有什么目的,我知道错了,被冷落的妻子想念丈夫。”她勾上他的脖颈,“女扮男装混进军营,你不觉得是件很浪漫的事吗?良佐,就让我陪在你身边,好不好?”
被她那样欺骗过,当这个女人说起情话,撒起娇来时,他仍有些动容,若不是清楚地知道这是个局,恐怕又会掉进她的糖衣陷阱。
陆良佐擒住她的手腕,正要发作,却蓦地被堵住了双唇,她媚着眼贴着他的唇瓣厮磨,舌尖在他牙关外撩拨,吻地动情专注。踮起脚尖,搂上他腰际摸索,几乎用上了多年来的欢场功夫,她的猎物却意外地不为所动。
下巴被挑起,“你的伎俩用完了?忘了告诉你,以后勾引男人之前,先看看自己的行头,从前不过仗着我对你还有几分新鲜劲,现在,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