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之冲进来护住洛丽,“姐,那个坏蛋怎么欺负你了?有没有受伤?”
她摇摇头,“没有,虚惊一场,他只是心里不痛快,不会伤我的。”
“这好好的礼服破了袖子,明天可怎么穿呐。这陆督军也真是的,当珍惜的时候不好好珍惜对待,如今姐姐要改嫁了,他却来闹场!”
洛丽不放心安抚道:“夫人的礼服都很漂亮,我们可以换一件,小敏,今天陆督军过来的事,就别跟你姐夫提起了。”
“可是···好吧,我明白了,姐姐是担心姐夫吃味儿!”
宋继尧翻到昨日洛丽拿起过的那份名册,为着订婚事宜忙到了现在才想起细看,除第一页的直系亲属与次页的近友,附页内所列的皆是北平高官政要,陆良佐与段宏业的名字赫然在列。
管家进内通报,“宋先生,门外有位夫人来访,自称姓杜,说是先生故交,请问是否一见?”
“来的好快,让她进来。”
杜兰兮一身华贵,紫红旗袍灰鼠坎肩,精致的妆容里透着一丝疲惫,“兰兮该叫一声宋少东,还是宋教官呢?”
“我是脱离了组织的人,而你也早已背叛了组织,已没有师从关系,教官这个称呼并不适合你我,段夫人。”
“你叫我段夫人?”兰兮自嘲一笑,“曾经有很多次我都幻想过,当你不再是我的教官,我们都脱离了组织的时候,我是不是可以叫一声你的名字,现在看来,只是我一味地自作多情了。不管我为你做了多少违背本心的任务,你都不会多看我一眼,她乔洛丽什么都不用做,就处处占尽了你的关心和爱,甚至为了她,你可以毫不犹豫地脱离组织,大动干戈为她费尽心思寻求保护伞,可她明明有了别人的孩子,这一切值得吗?”
宋继尧泰然自若,“坐,兰兮,你既知道我对洛丽早有情意,又凭什么笃定她腹中就不是我的骨肉呢?”
“因为你不是那种人!”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知道多少?一个男人,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是永远无法自持的,纵使有违礼义廉耻,背负骂名,那也都是值得。古语有云,玫瑰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不过也是个寻常男人,现在,你还确信,你爱对了人吗?”
杜兰兮被他一番话刺激地周身发冷,不管真也好,假也好,他为了那个女人竟能将自己拉下神坛,连名声都不要,可见这一局,她败地很完整,自己真傻,眼巴巴地来这里,可不就是让人在心里又捅上了几刀么。
她抹了抹眼角,“对你,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明天,我会去的,我要亲眼见证你们‘订婚快乐’。”
“谢谢,送客!”
从来深居简出的赵老为了自己新认的干女儿不惜长途跋涉,从偏远的北地来到北平,此刻又因对婚事的关心无意听见了这些墙角,迈进厅堂的步子缓慢而忧虑。
“宋小子!”
宋继尧没有想到他的忽然出现,“赵伯父,您快请坐。”
“你和丽丽明天就要订婚了,平日小敏那丫头已经改口叫了你姐夫,还叫着伯父啊?”
“岳父大人,是小婿礼数不周。”从蕴之生病离世后,因为愧疚,他在这个赵家大家长面前一直谨小慎微,言语简练,只怕稍有偏颇,便会惹恼老人。
赵老点点头,“从你把丽丽带到我面前恳求,看到她和蕴之一模一样的脸时,老夫真的心软了,可真正让老夫下定决心收她做女儿,帮你们,是因为老夫觉得她坚强,善良,所以为了她,老夫愿意原谅你过去和蕴之的事。不管你们跟老夫说的故事是真是假,老夫只有一个要求,你要对丽丽好,保护她,照顾她。”
他低下头,“您放心,我发誓,从今以后,一定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宋继尧在,洛丽在。”
“你们在说什么呢,瞧这脸绷的!”
敏之挽着洛丽进来,身后跟着拎着大小购物纸袋的仆从。宋继尧搂着洛丽双肩坐下,吩咐下人去煮牛奶,“怎么样?礼服都还合身吗?”
“很好,我很喜欢,谢谢你。”
比起其乐融融的一家子,陆良佐回到后宅,对着人去楼空的梅苑,满目伤怀,正与心儿碰见,小姑娘刚跟吴光新争了几句,红肿着眼,俨然才哭过。
“督军,您好久没来这苑了,请进去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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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教官喜当爹啊喜当爹,订婚宴什嘛的,想想就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