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难道,难道……自己取代了那名穿越者,来到了异界?
房间内古韵的摆设,少妇的服饰,以及自己突然变得陌生幼小的身体,让李轩有理由相信,自己确实离开原本的世界了!
少妇查探李轩的脉搏,眸子里的喜色越来越浓,一手轻抚李轩额头,颤声道:“乖,没事了,我儿没事了!”
没事了?
李轩脑海中轰的一声,眼前一黑,昏迷过去。
一团记忆像潮水般涌来,鼓胀的李轩脑海痛楚昏暗。渐渐的,李轩理顺了如潮似水的记忆。
随着理顺记忆,李轩终于确认自己的确是穿越重生了,重生在一个不受待见的大族子弟身上。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名字也是叫李轩。原主人李轩的记忆很简单,整日里就是和母亲呆在这个别院,没有父亲的丝毫记忆。
这是一对不受待见的母子。
没办法,李轩的父亲在九年前已经离开了李家,而李轩今年还不足八岁。李轩的父亲,离开的第十三个月,李轩出生了。
怀胎十三个月?
没有人相信,于是,李轩在李家中有了另外一个名字,野种。
自从出生那一天起,李轩就受尽了白眼、病垢、谩骂,幸好,这七年来李轩一直没怎么出过别院,一直和母亲生活在一起,在母亲的呵护下生活还算是安稳。
直到半年前,李轩七岁了,开始进入李家的武堂学武,李轩的噩梦也就开始了。
武堂内都是李家后辈子弟,七岁到十八岁不等。武堂里没有母亲的呵护,李轩开始受欺负。
一来,李轩的出身本来在李家就是一个笑柄,后辈子弟个个喊李轩野种。再者,李轩无法练武,只要是稍稍活动筋骨,就会全身胀痛,根本不能习武。
出身有病垢,又不能习武,更是被人鄙视瞧不起。
直到今天,有人一掌拍到李轩的脑袋上,断绝了李轩的生机。记忆中,温柔娴淑,逆来顺受的母亲,看到李轩没了生机,顿时煞气迸发。
脱下了衣裙,换上了白衣劲装,放下了针线,拿起了长剑。李轩母亲迈出房门的那一刻,正是李轩占据这具身躯重生的那一刻。
接下来,就是上演了慈母欣喜落泪,李轩迷惑不解的这一幕。
融合记忆,是一件非常耗费心神的活计,李轩很快沉沉的睡了过去。
少妇仔细的为李轩把脉,发现李轩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只是有些虚弱才沉睡过去。少妇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露出欣慰的笑容。
砰!
风吹门响。
少妇回头看了一眼风中开阖摆晃的房门,眼眸中微微一寒。思量片刻,少妇为李轩盖了盖棉被,随即起身走出房门,捡起了雪地里的凤离剑。
“真当我孤儿寡母好欺负不成!”
少妇提着剑,迎着风雪,就要走出别院。走到别院的大门口,少妇眼睑稍垂,盯着手中的凤离剑沉吟良久。
转身,回房。
少妇放下了寒光乍耀的凤离剑,抓起了青色雕花剑鞘。
嗖……
娇身飞闪,堙没在茫茫风雪中。
灯烛幽昏,火盆木炭轻声燃响。
李轩的身体猛地一抖,弹射般坐起。大口喘着粗气,砰砰的急促心跳,李轩小脸上汗珠像是豆粒滴落。李轩抬手擦拭额头的汗珠,看到自己如今这嫩小的手臂,不由的摇头苦笑。
噩梦,李轩是被噩梦惊醒的。
噩梦中,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浑身是血,追着自己,要自己还给他身体。李轩一个劲的跑,没跑几步,前面便出现了少妇的身影。
少妇剑光森寒,喊着“你不是我儿子,还我儿子身体”,一剑辉耀,李轩被惊醒了。
醒来,李轩来到铜镜前,看着铜镜中这一副陌生的面容。
唇红齿白、润泽的脸颊、晨星般明亮的眸子,浅淡的眉宇,像是那画中的娃娃。李轩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只能苦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现在的心情。
喜悦?兴奋?烦苦?悲伤?
似乎都不是。
李轩叹口气,既来之,则安之。面对铜镜,李轩看着自己的新身体,喃喃道:“李轩啊,既然你已经死过一次,决不能再死一次。被人蔑视的弱者李轩已经死去,你还想再做弱者么?绝不!加油!”
突然间,一股鸡汤的香气飘来。
咕噜咕噜……
闻到鸡汤香气,李轩的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起来。李轩不由的舔了舔嘴唇,的确是饿了。
房门打开,少妇端着鸡汤走进来。
看到少妇,李轩急忙低下头。毕竟,占据了人家儿子的身体,难免几分心虚。母子情深,李轩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少妇,却是不敢实话实说,因为李轩要活下去!
若是坦言承认,怕是少妇立即就会放下热腾腾的鸡汤,抓起寒森森的长剑了。
看到李轩坐在铜镜前,少妇急忙放下鸡汤,来到李轩身边,说道:“轩儿,你怎么起来了,快躺下休息,你的身子还弱。”
少妇语气中带着责备,责备中充斥着浓浓怜爱温情。
少妇是美丽的,风韵万千,不过,李轩心中却是没有任何邪恶的想法。或许是受到原先身体主人记忆的影响,李轩见到少妇,就像是一颗小树扎根到土地的感觉,无比的亲切自然。
李轩虚弱不假,不过,纯粹是饿的虚弱。
喝完鸡汤,身体里暖暖的,也恢复了力气。少妇让李轩躺下休息,李轩却是睡意全无。拍拍胸脯,连蹦带跳的,少妇又是仔细为李轩把脉,终于确信李轩的身体像是一个小牛犊子,没有任何的伤势,没有任何的虚弱。
幸好以前的身躯主人,记忆简单无比,李轩在自己这位新母亲面前,也不至于露出什么马脚被怀疑。
李轩正暗自庆幸,少妇看着李轩,脸色渐渐的变了。
“轩儿,跟我过来。”
少妇脸色变得有些冷,让李轩心中一惊,难道是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
李轩低着头,有些惶恐,随着少妇出了房门。
夜空冷寂,风雪潇潇。
李轩不由的打个寒颤,幼小的身躯一抖。少妇看到李轩发抖,眸子里闪过一抹不忍,随即又是强压下心中的不忍,冷声道:“快点,磨蹭什么呢。”
两人走进别院中的另一座房间内。
房间内很空旷,正北方摆设着祭台,祭台上蹲放着一尊香炉,烟气缭绕。香炉后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牌位,祖宗牌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