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想你了,再给你托梦。”
吴醉这小子一点儿没变,怼起人来寸步不让,直接把那位康少气得脸都紫了。
口头上没讨到便宜,对方却也不甘心,喘了口气,冷冷打量着地上那些仔细摆放着的藏品:
“听说友胜行的无限制专场就在后天?怎么样?请到人了吗?”
“关你毛事?”
“问问而已,怎么说也是个大行,别丢同行大家伙儿的脸面,要不努努力?争取成交额到我们嘉乔的一半?一场五百万,怎么样,不多吧?”
“放心,到时候我会带些朋友去捧场的,哈哈哈哈……”
一边肆意大笑着,康少扭头就走。
吴醉脸色不大好,忽然伸脚把边上花盆一踢,刚好滚出去,把康少绊了一跤。
没等对方发怒,就先演起戏来:
“诶,诶?康少,怎么把我们家元代的素白玉莲纹花盆给踢了?老梁!快查查,这件值多少,康少一会儿就派人送钱过来。”
“放心,康少这样的身份,这百八十万的也不放在心上!”
“嗨,这运气!真是顺,场子没开就先出手一件!”
“我呸——”
康少正要反唇相讥,突然来了电话,抬手一看,慌不迭地接起来,似乎是什么重要人物。
一边说着,一边压低话音,迅速移步走开,只模糊听到什么“何家”、“族谱”、“考证”之类的。
这些只言片语旁人也没怎么在意,可是听在任平耳朵里,却如一记惊雷般,醍醐灌顶!
肩膀一碰,连忙把吴醉拉倒门边上,低声道:
“他说的是哪个何家?”
“什么?”
吴醉一时没反应过来。
“那位康少,电话里说的何家,是很有名的那个吗?”
“你问这个干嘛?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进士何家’,前段时间听说到处托人在找什么东西,和文物有关,看样子也找了嘉乔行。”
“喂,你怎么了?”
见任平有点魂不守舍,吴醉不解道。
任平没作回应,盯着手中的《檀州志》,目光中的惊喜越来越浓。
原来,刚才吴醉两人争吵时,任平没怎么在意,毕竟同行竞争,相互敌对,也属正常。
他的心思一直萦绕在那本《檀州志》身上。
根据系统提示,这本书属于清朝时候的地方性古籍,又叫方志,里面记录的都是一些地方上的年岁政务、奇人要闻等等,本身价值不高。
但其中尤其提到了一句话:
乾隆三十五年,何氏遗子献鸣登科状元,上嘉许,特赏赐,然途中亡故,无果……
任平本来不懂什么意思,直到听到那位康少在电话里提到何家两个字。
顿时,许多传闻在脑海中浮现。
南陵何家,祖上就是檀州何氏,在南陵市又有个极响亮的名头——
进士何家!
据说,这个何家世代书香,从明末至清朝近三百年,凡有科举,无不及第,代代都有进士!
甚至在建国后历年高考,但凡有何氏子孙参加的,也是一个不落,荣誉满门,不是全市状元,就是全省榜眼,堪称一代佳话!
正因如此,何家几乎成了南陵市教育界的一面旗帜。
进士何家四个字,甚至全省都有耳闻!
可是……只有一个遗憾。
清乾隆三十五年科举,何氏子孙登科状元,族中代代相传。
可是翻遍清朝史籍、乃至各种野史怪谈,却不知道这个何氏子孙叫什么名字,族谱中也无人对照,久而久之,“进士何家”四个字的含金量不免受到质疑。
为了这个,何家人自然是想方设法要找到史料佐证。
博物馆、历史学家、古玩商行、古籍藏友,等等,无所不考。
现在找到拍卖这行当,也不算意外。
只是谁能想到,何家费尽心力、不惜代价要找的东西,居然真的在拍卖行!
而且是在友胜行库存,那些无人问津的藏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