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吴友胜一句话就掐断儿子的纠缠,向之前就见过的任平点了点头。
吴醉想起任平此行的目的,事分轻重缓急,也就不再多说,叫人把任平带的那两个木箱抬了上来。
这两个箱子中一个是清代仿明青花碗,一个是近代复古的泼墨山水,都是人壬斋的展品。
但一个存世较多,另一个无印章落款,不知原主,所以虽然质量都是上乘,但估价不高,适合个人爱好收藏。
果然,吴友胜把玩过后,面无表情。
顿了顿,开口道:
“实话实说,这两件东西不太好出手,我们友胜可以收,但短时间内怕是拍不出去,你刚刚也看到了,大概率是进库房的份……”
“爸!我和瓶子同学一场——”
“别扯别的,”
吴友胜挥手打断儿子的话,看向任平:
“就算出手了,我想你心里应该有底,是卖不出高价的,”
“所以,如果你卖这两件东西只是玩玩,那可以留下,反正什么时候出手了,吴醉随时通知你,凭你俩的交情,要留到什么时候都没问题,”
“如果你想凭这个偿债,甚至想救你老子的任氏木业,那拉倒,杯水车薪,”
“而且我劝你一句,你老子的那些事已经结束了,连他人都走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赖账的人多的是,这年头又不兴什么父债子偿,一切都讲法,你钻这个牛角尖干什么?”
不愧是商场老手,不但对任氏木业的事了如指掌,连任平现在在想什么,都猜得八九不离十。
吴醉脸色铁青,本想着趁机帮老同学一把,没成想他老子在商言商,一点情面不留。
正觉极不是滋味,扭头一看,任平神色如常,似乎没有丝毫失望。
“吴叔,您说得对,”
只见他笑了笑道:
“光凭这两样东西,的确什么都做不了,所以……我想跟您做个交易?”
“什么交易?”
“这两样东西既然带来了,我就放您这里,权当做小辈的给您的小礼物——”
“你说什么?”吴醉一愣。
就连吴友胜也不由诧异,在他以为,这两样东西对现在的任平应该很重要才对,否则为什么特意来友胜行一趟?
“条件呢?”
“我想参加友胜行后天的专场拍卖,并且我支持酒鬼,会尽力把这场的成交额提上去,争取压过嘉乔行。”
吴友胜忍不住乐了:“你凭什么?”
“不凭我,而是凭友胜行自己,”
任平顿了顿道:
“您在这行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有些东西卖不出好价格,不是因为东西不好,而是大家不识货,包括卖主。”
“这其中,有看错了真伪的,有断错了年代的,还有辨不出品相、工艺、技法的,等等,”
“但最常见的其实还有一种,就是——卖错了人!”
“说下去。”吴友胜双眉一挑。
“文物、古玩不是大路货,每样东西都有最适合它的藏主,这其中既有文物本身的价值,又讲究物以稀为贵,但还有容易忽视的一点,就是个人的情感附加,”
“只有找对买家,才能得到最高的价格和收益,”
“这点,吴叔您应该深有体会,否则……再好的东西,怕是也只有进仓库的份了。”
似乎被任平的话触动了什么,吴友胜眼神微眯,竟有些走神。
任平却戛然而止,看了眼不知所以的吴醉:
“我会从友胜行库存中挑选五样东西,写好材料,交给拍卖师,并作现场辅助,再让吴醉帮我请几个人到现场,”
“我有把握,只要后天能来的人都来了,这五件东西的成交价一定会高出你们预估,”
“至于交易内容:如果高价成交,这五件东西的拍价,我要——两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