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
“我出二十二万!”
“二十四万!”
风向突变!
刚才还冷若寒冬的场子,突然热闹起来。
一浪接过一浪的喊叫声,高潮迭起,前赴后继!
关键是,喊价的已经不止之前那两位藏友,而是分布会场各处,足足有十余位之多。
就为了这样一件看着并不起眼的紫砂壶!
就算友胜行请托儿,那也用不着这么多啊!
“爸……这是怎么回事?瓶子这小子搞了什么鬼!”
目睹眼前这场面,吴醉自然又惊又喜,却又茫然一头雾水。
“这两天你不是一直和他在一起?你们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他就给了我一张名单,让我多请了些人。”
吴友胜略微沉吟,很快就猜到个大概,嘴角不由露出笑容:
“是了,难怪他说‘要找对买家’,这些人应该就是他特意找来的,八成是一些紫砂壶收藏家,”
“至于那件紫砂壶……唉,东西还是那件东西,只怪我们不识货,我猜关键应该在他说的‘徐氏刻法’这四个字上。”
“可是,怎么突然这么多人抢?之前分明……”
“这还不容易想吗?这些人都是突然受邀,对那件紫砂壶了解不深,不过他们应该认识先叫价的那两位,这两人身份不一般,其他人见他们出价,就有底了。”
吴氏父子低声议论的间隙,场上喊价一路推高,已经叫到了七十多万!
到后来,其他人逐渐退出,仍留下最先喊价的那两人竞争。
此时众人已经看清,前排角落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看样子至少有七十多岁。
边缘角落的则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神态优雅,气质不凡。
两人喊价都十分果断,似乎都对这件紫砂壶志在必得。
直到价格上到九十八万,马上破百!前排老者终于有些力不从心,举起的牌子缓缓落下,同时微微摇头。
任平会意,金锤再次扬起:
“好!这位女士出价九十八万!还有没有人跟进?”
“九十八万一次!”
“九十八万两次!”
“九十八万三次!”
“——成交!”
砰的一声落锤!全场大哗!
一件小小的紫砂壶,居然拍出近百万的高价!
几乎赶上本场所有藏品的总和!
要知道,百万级的藏品,在一般民间收藏圈已经十分罕见,那些动辄千万甚至过亿的藏品,除非是顶级拍卖会、顶级收藏家才能见到。
凭此一样,“友胜行紫砂壶拍出百万高价”的新闻,已可在南陵市收藏圈风传!
至于之前的冷场,以及全场成交价两百多万仍显偏低的尴尬,则可一举扫空!
“我TM就不信了,这把破壶到底有什么稀罕!”
带着突如其来的不解和愤恨,此时的康少再也压抑不住,话音不由拔高,几乎传遍全场。
没等有下文,前排一个佝偻着背、略显颤颤巍巍的身影突然站起,正是刚才第一个竞价的那位老者。
这位老人家从头没有说过一个字,此时却猛地转身,灰白眉毛下,两只略显浑浊的眼睛绽放出异样精光。
手指康少:
“住嘴!你算什么东西!徐老先生亡故多年,却英名仍在,你怎敢轻易诋毁他!”
“我……我只是不信这东西这么值钱,”
康少一时来不及反应,只好强撑着嘴硬:
“哼!我明白了,你们这些人都是友胜行请来帮场子的是不是?什么紫砂壶刻,什么徐氏刻法,蒙谁呢?”
“放NM的屁!”
会场后方的吴醉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好!好!竖子无知,老夫今日就教你个乖!”
老者话音微颤,显然被气得不轻,顿了好一会儿,才气色凛然道:
“徐氏刻法是我国第二批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常州留青竹刻的主要技法;”
“徐氏刻法作品于上世纪90年代,就进入佳士得、苏富比拍卖,是国内最早走出国门、进入国际卖场拍卖的当代工艺品之一;”
“2008年!也就是早在十几年前,徐氏作品在首都某大型拍卖场,就拍出过67万的高价!”
“小子!你刚才说这件紫砂壶给你当夜壶都不配,你……你以为你是天王老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