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任平顿了顿:
“第一,这幅字我拿回去并不是卖,而是另有他用,所以不存在什么被骗不被骗,”
“‘损人利己’云云,更加无从谈起,”
“第二,你说我看不懂其中的门道,那也未必,”
“书法这行,眼力与笔力成正比,这话对绝大多数人而言没错,但说一定,未免太过绝对,”
“某些例外……还是有的。”
罗轻裳目光微凝:
“比如说?”
任平一时不知如何措辞,总不能说是系统告诉我的?
想了想,只好有样学样,也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这是我任家的秘密。”
罗轻裳一怔。
她当然看得出任平是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可是看样子,他似乎真的很自信?
本来还想再说什么,却被任平抢先一步:
“罗太太,感谢一片好意,不过不瞒你说,我是个商人,商人是不会轻易吃亏的,”
“我虽从没练过字,但自认眼力不俗,”
“相信我,其实你心里也清楚,小斐的这幅字,十万块已是少了。”
说完,拍了拍小斐脑袋。
不等对方再回话,转身就走。
直到临出病房,才又恍然想起:
“哦,对了,钱我会寄存到医院前台你名下,这是小斐应得的,祝早日康复。”
……
“小斐,你想不想救你妈妈?”
“当然!”
“那好,你听我说,想治好你妈妈的病,十万块根本不够,我已经和医院说好了,后续的费用由我来出,你妈妈如果问起,就说……嗯,就说……”
离开病房,去住院前台交了钱,任平很快又把小斐叫了出来。
他刚才问过了,小斐妈妈得的是一种罕见的血液病。
十万块或许可以手术缓解,却绝对无法根治,后期涉及到骨髓移植、体质恢复等,花费少说近百万。
他和小斐商议就是为此。
不过,这位罗太太十分聪慧,见识也不凡,想要随口找个理由糊弄过去,还真是不易。
“我就说是学校组织捐款,老师和同学们捐的,他们之前就捐过,妈也知道!”
“好,这主意不错。”
任平表示赞同,起码先暂时瞒过再说。
想了想,又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
“不过……小斐,大哥哥也不是免费帮你,我们互帮互助,以后如果有需要,你也来帮大哥哥,好不好?”
“好!你要写什么字,我都帮你!”
“真聪明!你怎么知道我要你帮忙写字?”
小斐笑了笑:
“我又不傻,不就是百寿图吗,你要哪种?”
“现在先不急——等等,你是说你还会写其他百寿图?”
任平一怔。
“当然,这种大寿字有许多样式,我怎么可能只学一种?我最厉害的本事还没给你看呢,”
小斐情不自禁有些得意起来。
说完抬起头,眼神诚挚:
“大哥哥,你治好我妈妈,我什么都听你的!”
“好!一言为定?”
虽然听起来有些功利,但一时也顾不得了。
“一言为定,拉钩!”
匆匆和小斐告别,任平心里一阵热血上涌。
他不是慈善家,眼下的处境,也不允许他烂施善心。
但这十万块——或者即便之后花费上百万,却绝对不亏!
一个小女孩,居然掌握多种百寿图的写法。
这事传出去,百分之百会在华夏书法界引发巨大地震!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预感的话,现在任平已经有五分把握:
小斐,会是自己重振任氏木业的关键!
至于罗轻裳。
脑海里浮现出那位容貌苍白病态、却又清丽不减的年轻女子,不由摇摇头。
和这位罗太太的相处,算不上愉快,但至多只是脾性不和。
看在小斐的份上,也就不计较了……
“小袁,帮我收拾下,我要出院。”
“啊?任先生,您不住了?”
VIP病房里,为任平提供专属服务的年轻女护士略感诧异。
“是的,麻烦你了。”
“等等,这里有您的一封信。”
“信?”
任平一愣。
接过一看,真的是封纸质邮寄信,这年头居然还有人写这玩意儿。
再看落款,一个有些陌生的名字:
南陵市古泉协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