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不但任平抓耳挠腮,苦无善策,就连辛然、杨馆长等人也大感无奈,心想难为他一时间还能想出这么多说道来,换个人,没准儿就让他蒙混过去。
可这位严院长实在是混迹多年的老江湖,心思缜密,条理又清楚,但凡有点儿牵强的说辞都骗不过他。
一时间都不由有些心灰意冷,想这套花神杯终究还是要被国家馆收走。
眼见气氛有些尴尬,严江不由笑笑,拍了拍任平肩膀:
“好了,小兄弟,我知道你也是受人之托,不过这件事关系重大,收归国家是馆里其他领导一致决定的,他们可不会听你说这么多,你还是换个要求吧。”
这话其实是对张市长、辛然他们说的,言下之意,就算他答应了也无济于事。
众人都不是不知趣之人,闻言便也不再奢望。
看任平时,却见他低着头微微沉思,似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
“也罢,既然你不提,那我就替你做主了,”
严江又是微微一笑,说着从口袋里取出两个绸面缝制的布袋,其中一个是一面圆形金属牌,正面一方图案,背面有别针,严江取出后直接给他别在上衣胸前。
另一个却是个小小的玉牌,做工颇为精致,正反两面都刻有字迹。
远远望去,只见正面刻的是“山河”,背面虽看不真切,但隐约是“宝鉴”两个字。
众人心中剧震,心想山河宝鉴,难道是和今年的全国大赛有关系?
果然,只听严江一边指着那面圆形金属牌,一边道:
“这是国家博物馆的贡献奖章,来之前馆长特意交代,以示对你找回两只花神杯的感谢,”
“当然,这不能算我个人的奖赏,天眼通——山河宝鉴大赛你听过吧?这是我的推荐玉牌,凭这个,你可以直接进入决赛圈。”
说着举起那枚玉牌,递在任平身前。
辛然等人自知猜对了,无不面露喜色。
要知道,今年收藏界第一等的大事,就是这个时隔近二十年重新举办的山河宝鉴大赛,听说规模宏大,盛况空前。
前段时间就有消息流传出来,说这次大赛对于参赛者的遴选极其严格,除了各地区常规的预选难度加大外,从前历届都有的推荐制也收紧,推荐名额大幅减少,能拿到的无不是华夏文物界顶尖人物。
严江作为国家馆瓷器院院长,自然是在此之列的,不过众人也没有想到,他会拿这个名额作为奖赏。
如此一来,即便今日没能留下两只花神杯仍显遗憾,也算是一份不错的补偿了。
“任平,还不快谢谢严院长?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啊!”
一边惊喜交加,辛然等人一边连连催促道,毕竟这种赛事不光关系到个人,对各地收藏界,也是荣辱与共的大事。
任平依言接过来,细看时,只见除了山河宝鉴四个字外,反面角落里还刻着个极小的“严”字,这自是严江自己的凭证了,代表参赛者是由他推荐的。
就好比上次由田闵如转交的那枚玉牌上也有个“连”字,代表连玉阁。
不过和辛然等人不同,他并没有喜出望外,而是心中一动:
“恕小子无知,请问这个山河宝鉴大赛是怎么个比法?”
严江闻言也没有多心,只当他年纪轻,是真的不太了解,当下解释道:
“预选赛就不说了,各地各有各的办法,不做限制,只说正式决赛,经过预选和推荐的选手到时会一起齐聚首都,进入决赛圈,”
“决赛圈又分两个阶段,叫内围圈和外围圈,只有通过外围圈考核的人才能进入内围圈继续比试,”
“两者赛制也有所不同,外围阶段,所有选手要在瓷器、铜器、玉石、古泉、书画、古籍、杂项七大类中选择一类作为自己的主项,按鉴定能力逐一排名,每一类中排名靠前的才能进入内围,”
“至于内围阶段,那要求就更高了,不设主项,只有精通多项才能走到最后,到时仍会评出七人作为大赛优胜者,只不过就不是限于一类一人了。”
“也就是说,最后获胜的七人中可能某一类就占两人或者更多?”
“不错,从往年比赛结果来看,最多有一项能占三人,有的则连续几届都挂零。”
“那最终获胜的七人和他们的推荐人,以及国家馆七大院有关系吗?”
任平又问道。
严江闻言不由大笑,满是赞赏地看了他一眼:
“好小子!我就说你十分聪慧,不错,虽说能走到这一步的大概率已算得上多项全能,甚至是七项全能,但到底还是有主项副项之分,”
“按这个主项分类,可以大致归为七大院的门生,最终哪一个主项获胜的人多,哪一院脸上便算有光些,毕竟七大院除了日常管理文物的职能外,对外宣传、培育人才也算是分内之事,与获胜者可算多少有些关联,”
“至于这个推荐玉牌嘛,七大院手上都有,如果真有自己推荐的选手进入最终七人之列,国家馆也会给予一份特别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