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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确实是本人?”
安静的茶室里,潘明辉忽然问。
左知遥嘴角一勾:“你说呢?”
潘明辉没法说。再多说一句都是得罪人。画面上一直没出现聂长风,但声音的的确确是他的,如果硬说是合成的有些牵强。他有一种很失控的感觉,却不知道怎么阻止事情的发展。
“小刀,他要干啥啊?报仇?咋报仇啊?”潘玉楼的眼泪无意识地流,声音有些恍惚,茫然中带着急切,像一个迷路的孩子。
左知遥淡淡地说:“知道他为什么让我一个月之后给你视频吗?因为他得到了确切消息,犬养家老当家的死了,这个月出殡。到时候犬养家主要人物全都能凑到一块儿——你说,还有比这更好的机会吗?”
“……他要学他爸……他是要学他爸?”潘玉楼不傻,转瞬间就得出了结论。然后他的表情变了,刷地站起来,转身就出了镜头。
“胖子,你别想不开!”赭梁扑到麦克前,大声喊。
潘明辉更是恨不得把麦吃到嘴里:“拦住他!小楼你回来,听哥说——快把他弄回来!……”
那边一阵乒乓乱响,左知遥被潘明辉和赭梁挤到了一边儿,干脆站起来让出主位,闲适地踱几步,做了几下伸展运动。
“左左,那聂长风,没事儿吧?”韩远凑过来,小声问。我擦这年头还有人能这么傻逼的过去报仇!又不是演电影,“孤胆英雄打不死”,就聂长风那样的,能不能进去犬养家都成问题。
“目前为止,还活着。”左知遥看了他一眼,见韩韬对他招手,就往那边走了过去。
韩远看了眼视频,很好,此刻潘玉楼已经被潘家的保镖抓了回来,按在电脑前直喘。他赶紧过去,扒拉开赭梁说:“你消停点儿!他还活着!”
这一句话让潘玉楼一愣,紧接着,他的目光开始透过视频急切逡巡:“小刀呢?”
“左少!”
“左左!”
赭梁和韩远回头,异口同声地叫左知遥。
左知遥正端着韩韬递过来的茶润喉,听见叫他也没急,稳稳的把茶放下,才来到电脑前。潘明辉慢慢站起来,让了一步,左知遥重新坐下。
“怎么着?你叫我?”他的声音有点儿冷,不若开始叫“哥夫”时那么亲热。潘明辉不禁看了他一眼。
潘玉楼却是完全没感觉出来,他的身体前探,弄得整张屏幕都是他的大脸:“小刀,你还能联系上他是不?求你告诉他,让他等着我,我跟他一块儿去干犬养他们狗\日的!”
左知遥嗤地一乐:“就凭你?你去了能干什么?跟人家比相扑吗?那也不行啊,就你这体型要相扑还得再练练……”
“他要背炸药我也能帮着多背点儿——他那小体格还不如我呢,一个人怎么对付那帮狗娘养的?!”
“其……”左知遥想用韩韬说过的一个词,可惜想不起其志可嘉这四个字,临时改口,“其实你还挺爷们的。嗯,就冲你这句话我也给你交个底儿,我哥都料到了你看完视频得瞎得瑟,说了,不让你去。”
潘玉楼瞪眼:“为啥?”
“不为啥!”左知遥学着他的东北腔调顶回去,冷冷一笑,说,“就算他让你去,你能去吗?别急着表态,想想你的处境再下结论。到时候恐怕你还没上飞机,就被人绑回去了吧?我都怀疑你能不能出你自己的房门!怎么?你别和我酝气,不用你爸爸你爷爷,就我身边现戳着这位——你嫡嫡亲的亲哥哥,他让你去吗?”他仰脸叫旁边的潘明辉,“潘大少,你表个态?”
潘明辉脸色不是一般的难看,紧抿着嘴角看着潘玉楼,一个字都不讲。
潘玉楼一脸乞求地看着潘明辉:“哥,我不去我不踏实。”
潘明辉阴测测地开口:“去你就踏实了?”
“踏实!看着他我就踏实,哪怕死到一块……”
“放屁!”潘明辉猛然间发作了,“你知不知道你是谁?你是潘玉楼!就他妈为了个男的,你要跟着他一块儿绑炸药去?要死我不拦着,你上老爷子跟前儿死去!”
潘明辉一向斯文优雅,从来都是长辈夸奖的典范,此刻被气得五官挪位,张口骂娘。赭梁晓之以理:“胖子,别得瑟了,你消停点儿,啊?再作(一声)可就出圈了,要我说,赶紧联系人,看看他在那边现在什么情况,如果还没动手,麻溜儿把人弄回来——我知道你急,你急有屁用啊?你要再去更添乱!”
韩远的立场不太好开口,但也是一脸不赞同。跟个男人还打算殉情是怎么着?他觉得潘胖子这是有病,得治。想到这儿,瞄了眼自家堂哥。只见韩韬坐在主位上一直就没动,双手十指相对,正气定神闲地看热闹。再看左知遥,这惹祸的根苗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烟来,正眯着眼睛吐烟圈。
那边潘玉楼只是摇头:“不一样。我去了他不害怕。我得陪着他……”
潘明辉烦躁地打断他:“陪个屁!你们,把少爷请回去,照顾好,别让他有闪失。我马上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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