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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卫剑紧紧地跟在她身后,心里喜一阵忧一阵:沐语之这付模样,难道对他有情?可她信誓旦旦的喜欢林承锦,怎么就忽然移情别恋了?难道她的喜欢就好像小孩子过家家,今天这样,明天就那样了?
眼看着沐语之横冲直撞就往一个花巷里跑,凌卫剑吓得出了一身冷汗,一个箭步冲了上去,拽住了她的手臂把她往外拖。
沐语之拽着一根柱子不肯走,哽咽着说:“你是谁,我不认识你,你松手。”
四周的人都看了过来,凌卫剑哭笑不得:“公……语之,那里不能去,我带你去别的地方。”
“我就要去那里,你松不松开?”沐语之瞪大眼睛看着她,那双漂亮的眸子被泪水浸润了,黑得发亮,让人看了心中一颤。
凌卫剑坚决地摇了摇头,沐语之二话不说,一口便咬在了他的手背上,那只手颤了一下,却纹丝不动。
一股铁锈味散入了她的嘴角,她哆嗦了一下,再也咬不下去了,只是眼泪一滴滴地落了下来,滴在凌卫剑的手上,晕了开来。
凌卫剑伸手揽住了她,柔声安慰道:“别哭了,都是我不好,我说错话了,你再狠狠地咬上几口,气消了就好了。”
花巷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二楼好几个窗户都打开了,有人从上面探出头来看热闹,还有人朝着沐语之扔下帕子来,笑声一片:“这位小哥,快上来,奴家等着你呢。”
“哎,别拦着啊,两位小哥一起上来吧。”
“两位小哥都是男的,怎么搂搂抱抱的,难道要砸我们的饭碗不成?”
……
沐语之终于明白了过来,抓着柱子的手一松,眼泪也忘了擦,好奇地便往楼上看去。凌卫剑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疾手快,拖着她就往回走得飞快,好不容易那些莺莺燕燕的声音都远去了,他才松了口气。
这几下折腾,天色渐晚,已近酉时。凌卫剑几个转弯,便拐进了一条大街,点翠楼的金字招牌便呈现在他们面前。
这点翠楼算得上京城最享盛名的百年老店之一,招牌菜糯米鸡每天只供应二十个,卖光为止,引得每天一早就有人在这里排队等候。
除了一日三餐,点翠楼还有一层只对贵宾开放的包房,专供贵宾住宿,老板花了大价钱,用各式名家手迹、仿古古物把几个房间里布置得风雅华丽,深得京城名仕和贵族青睐。
反正已经晚了,也不差这么点时候,凌卫剑拎着沐语之进了点翠楼,要了一个三楼的包厢,叫了好几个招牌菜。
沐语之安静得有些诡异,一双眼睛一直滴溜溜地在凌卫剑身上打转,最后落在了他的脖子上,一霎不霎地盯了好久。
凌卫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苦笑了一声道:“公主,是我错了,你别这样一声不吭的,臣心里怵得慌。”
沐语之的视线又落在了他的手背上,两排新月似的牙痕清晰可见,有几个上面还挂着深褐色的血丝。她舔了舔嘴唇,那股铁锈味好像还在嘴角,一丝得意涌上了她的心头:哼,你总算知道错了?本宫可不能轻饶了你。
两个人各怀心思,双目交接,一时间包房里一阵寂静,空气中骤然流动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忽然,外面一阵脚步声传来,打破了这份暧昧。
“今日能请到几位才子,童某真是三生有幸啊。”
“我们都是陪衬的,林兄才是真正的才子。”
“是啊,林兄如此年轻便高中状元,我等望尘莫及。”
“姜兄言重,谁不知姜兄年纪轻轻便入主户部,前程一片坦途。”
“飞白兄也不错啊,将门虎子,又娶了定国公的女儿,谁能比得上你的显赫。”
……
听这声音,一行人一共六七人,声音由远及近,到了隔壁的一个包厢里,立刻,这三楼便热闹了起来。
沐语之一听,好几个声音都十分耳熟,那个姓童的是吴国公家的小孙子,林兄自然就是林承锦,飞白兄是威武将军之子,一个月前刚刚娶了她堂叔公家的堂姑,那个姓姜的,难道就是姜贵妃的侄子姜愈?
沐语之顿时精神一振,林承锦和姜愈居然也在,那个吴国公家的小孙子好像姜贵妃也提过,哈哈,这样她在凌卫剑跟前是不是可以把腰板挺直一点了?
果不其然,那个包厢高谈阔论,声音渐渐响了起来,一声“繁云公主”顿时刮进了他们俩的耳膜,沐语之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趴在墙壁上,屏息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