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置看去。
哪里还能看到人影,处于爆炸的中心,恐怕早就炸成碎末了吧。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一些黑红的东西粘在四面八方的树上草上,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
没想到不但尸骨无存,连快好肉都找不到了。
卫子阳不禁感叹。
“卫子阳!”季元熙迫不及待地扑过去,把他紧紧抱在怀里,这力道跟谢少青勒他时的力道有过之而无不及。
体力严重透支的卫子阳只觉得头晕目眩,气都要喘不过来了。
“你没事吧?”季元熙上上下下把他摸了个遍,脸、手、脚都在,这才松了口气,再次把他拥入怀中。
萧远也及时跑了过来,查看周围环境,用手摸了摸树上那粘稠的液体。
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终究还是被阎王爷一脚踢了出来。可是代价也是惨重的,子弹还没有从他腿里取出来,在他体内发炎滚浓,持续低烧了几天,脸上过长的伤口也随时有感染的风险,更别提布满全身的棍伤了,更可怕的是毒瘾,吸毒对大脑的损害,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他。
受伤的不只是**,还有心灵,对毒品的依赖不是普通人能克服的,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卫子阳不得而知。
不敢再继续想下去,卫子阳拍了拍身上的季元熙:“快起来,重死了,我伤得那么重,你稍微考虑一下我的身体情况好不好?”
没想到季元熙晃了晃身体,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卫子阳一愣:“季元熙?”
季元熙没有半点反应。
“季元熙!我还没死呢,你装什么死!”
卫子阳嘴上这么说着,脸色已是大变,他一摸季元熙的后脑,摸到了一手又热又湿的鲜血。
刚才他完全替卫子阳承受了爆炸的冲击波,冲击波的力量虽然无形,却远胜于有实质的凶器。
且不说夹杂在热浪里的碎片,如果割到人体要害,与锋利的刀无疑,哪怕仅仅只是空气波动,也能造成脑震荡。
卫子阳脸色惨白,有些回不过神,别自己好不容易活下来,他先挂了。
萧远发现了他们的异样,立刻过来初步检查了一下季元熙的状况,命令士兵赶紧把两人抬去急救。
心里绷着的弦一下子松了,当他躺上担架,眼前一黑,也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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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卫子阳清醒过来,已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他看了看自己,几乎跟木乃伊没有区别了,半张脸被缠紧,视线受到阻碍,手上脚上都打着石膏,中枪的地方纱布缠了一圈又一圈。
他又看了看四周,是那间他曾经住过的病房,只是原本只有一张床的豪华病房又加了一张床,季元熙正躺在上面。
季元熙双目紧闭,手脚并拢,规规矩矩地躺着,头被纱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也是一个木乃伊。
卫子阳眉头一紧。
我都醒了,他还没有醒?他伤得如此之重?不会变成植物人什么的吧?
这可罪过了,禾木的继承人,季家的独苗就在这交待了,他家长辈会来找我算账吗?
他扭着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季元熙。
这么安静睡着的季元熙不再高高在上,不再盛气凌人,有的只是安静和平和。
如果他真的变成植物人,就这么睡下去,倒也不错,至少他的时间就停止在这里了。
忽然,季元熙的手指动了动。
刚才还期盼他变成植物人的卫子阳心头一片喜悦,眼睛都不由自主地瞪大了。
季元熙轻哼了几声,睁开了眼,转向卫子阳这边。
他的眼眸深邃,深不见底,但是黑却透着有力的光,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似的。
他眼中带着疑惑,清了清嗓子,有点沙哑地说:“你是谁?”
卫子阳傻了眼。
这家伙没变成植物人,玩失忆?要不要这么狗血?
卫子阳的神经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绷紧了。
他把我忘了?
心飘在了空中,没了着落。
季元熙眼一弯,笑嘻嘻道:“逗你呢,瞧你紧张的。”
卫子阳大怒,抓起放在床头的苹果,朝他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