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熙说得从容淡定,季正宏听得心惊肉跳。
带回家吃饭?这是见家长的意思吗?
纵然是见惯风浪,季正宏也不禁眉角一跳。
但他并没有像大部分做父亲的人那样大声呵斥,或者威逼他改变决定,还是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茶,缓缓开口:“你说的病,是指他的毒瘾吗?”
第一句话就说得季元熙措手不及,不说他们有多不应该在一起,只提醒卫子阳有多糟糕。因为季正宏太了解这个儿子了,压迫越大,反抗也就越大,很多恋爱就是这样,家长越是反对,子女就越坚决,好像真的就天底下非那人不可了,死都要在一起,而当父母不再反对,反而没有了挑战性,然后不断发现对方缺点,自然而然就分了。
所以这事,与其堵不如疏,等时间长了,说不定就散了,就像当初他和谢少青一样。
但季元熙也不是吃素的,坦然地承认:“是的,但他的毒瘾是被逼的,不是自己染上的,我正在陪他戒毒。”
“听说他以前在名楼做事,与很多客人来往密切?”
“工作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对老板来说他就是个好员工。”
“他的哥哥经常出入赌场,总是被高利贷追债追到家里,是吗?”
“那是他的哥哥,不是他。”
季正宏字字诛心,季元熙寸步不让。
季元熙暗自惊心,看来父亲已把卫子阳调查得清清楚楚,就好像一切浮于表面的资料所显示的那样,卫子阳是个卑贱的,肮脏的,生活糜烂的人,一个正常家庭都无法接受的人,更何况是季家这样的大家庭。
“元熙。”季正宏见他百般维护卫子阳,脸色更沉,“你应该知道爸爸是个很开明的人,你娶什么样的姑娘我都接受,只要身家清白,人品好,但是你带个男孩子回家,算什么意思?”
“那只能说明你还不够开明。”
“你……”季正宏气急,“你不能只考虑自己,也要为我和你妈妈考虑,他们年纪大了,想要抱孙子。”
季元熙没来由一烦:“这事你们不要着急,急也急不来。”
“看来你还是没有吸取教训!”季正宏拍案而起,准备离开。
“爸爸。”看着季正宏气急败坏的样子,季元熙不由得担心,忍了忍最终还是没有忍住,意味深长地说,“爸爸,我希望你不要做让大家都不愉快的事。”
卫子阳现在的状况已经很糟糕了,需要安静地静养,不希望他再发生任何意外,受到任何刺激。
季正宏闻言,脸上的肌肉狠狠地抽了一下,看着季元熙的眼神愈发深沉:“元熙,你是我儿子,不是我的敌人。”
季元熙心中一凛,站了起来:“对不起,爸爸,我只是担心他。”
季正宏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离去。
当季元熙离开时,其实卫子阳并没有睡着,只是非常疲倦地闭上眼睛休息。
他也在窗户上看到了季正宏,知道季元熙需要一点时间。
毒瘾发作时的难受,比想象中还要厉害,折磨得他苦不堪言,几次都感到快要昏厥,或者心脏承受不住。
他深深地呼吸着,一想到过一段时间,毒瘾又会发作,不禁生出一丝胆怯。
一定要戒掉,不能让这个恶魔缠着自己!
卫子阳自我暗示着,他知道这种负面情绪有一部分原因是来自生理的。毒品对大脑的破坏,使得吸毒者很难从正常的事情当中感到快乐,当戒断毒品时,沮丧、悲观、抑郁,不断积累,使得戒毒变得异常困难。所以,意志力不坚定的人,很难真正意义上戒掉毒品。
这时房门响了几下,卫子阳一看,是萧远。
“远哥。”卫子阳从床上坐起来。
萧远连忙进屋,示意他躺下,冰冷的脸上带着一丝柔和:“躺着就好,不用跟我客气。”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
看着他憔悴的脸,萧远不着痕迹地皱了一下眉。
“远哥,你这么忙还来看我,真让我过意不去。”
“你伤得这么重,我是一定要来看看你的。”萧远把买来的水果放在床边,香蕉和苹果,他探望病人也没有什么创意。
“子弹没有及时从腿上拿出来,所以有些感染,脸上的伤大概就比较吓人了,不过都是皮肉伤。”卫子阳轻描淡写地说道。
“那毒瘾呢?”
提及毒瘾,卫子阳紧张地回答:“正在戒,远哥,我一定会用最快的速度戒掉的。”
萧远点了点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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