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大人有何吩咐?”
“赵秀,领云少爷去花厅喝茶。”厉观容体弱轻柔的吩咐了一声,一点也不担心外头的人听不见。
赵秀应声走进来,云天重一脸紧张,站到云天边身侧,结结巴巴道:“我、我、我要跟妹妹一起。”
坚决不能让妹妹跟厉相单独相处!
厉观容笑得眉眼荡漾,更多了一份柔弱之魅,瞧着云天重悠悠然道:“你放心好了,奶奶素来凶悍,我欺负不了她的。”
尽管云天重心惊胆战,但神色却异常坚定,“……孤男寡女共、共、共处一室……不妥当……厉相大人若有吩咐,但凭吩咐。”
云天边嘴角弯了弯。
厉观容便没再强求,转头看着云天边,慢条斯理的道:“奶奶让我调查的……刺客一事,有眉目了。”
“哦?”云天边一愣,凝神道:“那批刺客的幕后主使,是谁?”
厉观容仰头望着她优美的下颌,摩挲着她纤长柔嫩的手指,“颜开熙。”
“姓颜?”云天边眉心一紧,思索片刻,惊疑不定询问,“莫非与灵翼王有关?”
赞赏的笑了笑,厉观容轻启唇,“是南越太子。”
云天边并未感到不解,只暗自松了一口气,无奈一笑叹息道:“无妄之灾啊!”
跟皇族人士沾上了边,倒霉是必然的,完全不用觉得奇怪。
云天重听得凛然心惊,后背冷汗涔涔如涌泉。
他深深凝视着云天边,只见她与厉观容一问一答,哪怕所谈之事骇人听闻,牵扯甚广,她一言一行皆是镇定自如,不由得又是羡慕又是惊疑,又是茫然又是惊惧。
厉观容笑着说道:“好在颜玉琢已经离开金都,回南越去了,短时间内,奶奶应该不会再受连累了。”
她不会一直待在金都的。
待颜玉琢找齐药材时,她还不知身在何处呢,颜开熙对她的刺杀,大概会画上句号吧。
“多谢丞相大人,若无其他吩咐,我们便告辞了。”微笑着表达了谢意之后,云天边便想开溜了,厉观容再怎样和蔼可掬,跟他相处终究是压抑的,谁知他这令人捉摸不透的大BT,会不会又突然心血来潮,再干出点什么出格的事呢,还是早点离开他眼前的好。
“我们还要赶着回府,为陛下配制健胃消食汤,就不多做逗留了。”
“嗯,陛下身体要紧。”很难得,这回厉观容通情达理,没有要强留她的意思,“奶奶忙完后,记得来看我。”
云家兄妹俩冲厉观容行礼,然后迫不及待转身离开。
就在云天边一口气呼到嗓子眼时,背后忽又传来厉观容温柔轻唤:“奶奶。”
云天边忍着不耐,停下脚步回头,“怎么?”
厉观容笑米米挥挥玉样的手,风情万种,“奶奶常来哦——”
云天边敷衍了一句,快步冲了出去——丞相大人你这么勾引人,青楼的姑娘们怎么活?
云天边一溜烟跑出丞相府,这才感觉呼吸顺畅了些,本来面对厉观容就压抑得很,他居然还时不时引诱她!难不成她脑门上刻了“我是色魔我爱美人”的字样?
“妹妹,你和厉相方才说的刺客,是刺杀六侯爷那拨吗?竟然跟南越太子有关啊?”云天重惊得满头大汗,刻意压低有些急促的嗓音,凑到云天边耳边问,“为何灵翼王回国,妹妹就不用受连累?南越太子要刺杀六侯爷,六侯爷不是还在金都城么?”
有关此事,云天边与厉观容统共就说了几句,剩余的俩人一个表情一个眼神,彼此便心知肚明了,倒是听得云天重一知半解,脑中疑云重重。
云天边扶额。
果不其然,撒了第一个谎,就必须要用无数个谎言,来圆这个谎。
“我那次之所以受伤,不过是恰与六侯爷在一起的缘故,说到底南越太子和六侯爷的恩怨,跟咱们没什么关系,哥哥不明白也不打紧,反正六侯爷不会在金都逗留太久。”云天边又敷衍的撒了个谎,身姿灵巧的钻入了马车车厢。
云天重想了想,点头喃喃:“这倒是……”
云府虽然富裕,却并非豪富,因此云府的马车,中规中矩,只有坐的座位,没有躺的位置。云天边懒散的靠在车壁上,与云天重有一搭没一搭闲聊。过了约莫一个时辰,马车刚驶进百川巷,便听闻一个熟悉声音,云天边微微蹙眉间,马车已经停了下来。
“嘿!云天边!”有意压低了嗓门,仿佛怕惊扰了谁。
车夫老王道:“少爷,二小姐,是六侯爷。”
云天重看了看云天边,正欲挑起车窗帘子,燕论弘已抢先一步,从外面扯开了车帘,出人意料的来了一句,“云天边,云天重,你们家里出了点事儿,你们快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