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江玉康离得最近,将陆珍宝接到怀中,陆珍宝刚闻到一股好闻的墨香味道,就被江玉康扶稳。
“宝儿,你没事吧?”
陆珍宝摇摇头,脸上有些潮红,道:“我没事,肯定是方才脚有些麻痹罢了。”
“那我们走吧,尤权他们几个一定等急了。”
又走了半个时辰,陆珍宝从来没有走过这么长、这么陡的路,累得直摆手。“我好累,我走不动了,如如,你扶我一把。”
如如虽说是个丫环,但从小跟在大小姐身边,也是没做过多少粗重的活,走了这么久的山路,她也累得不行,只好说道:“小姐,我也走不动了。”
江玉康停下脚步,鼓励陆珍宝道:“再坚持一下,马上就到了。”
陆珍宝气喘吁吁,怎么也不肯再迈开步子。
江玉康有些无奈,却又不能丢下陆珍宝不管,只能在陆珍宝跟前蹲了下来。“上来吧,我背你。”
陆珍宝脸上甜甜一笑,趴在江玉康单薄的背上,虽然江玉康脚步不稳,但她还是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闻着江玉康身上好闻的墨香味,本就疲惫的陆珍宝竟渐渐地睡了过去。
一个月后,夜间,江府
江玉康把纶巾解开,披肩长发就这么放了下来。江夫人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轻柔地为江玉康梳着柔顺的头发。
“玉儿的头发真像娘,一样的乌黑柔软...”江夫人一边梳着头发,一边说道。
江玉康看着镜中的自己,施着淡淡的脂粉,嘴唇上也因着红纸有一层娇艳的红色,眉黛也用眉笔画得又长又细。江玉康觉得这样的自己既陌生又熟悉,他不知不觉地摸上自己的脸,显得有些无措。
江夫人看着江玉康的举动,忍不住轻叹一声,道:“玉儿相貌出众,活脱脱是个美人胚子,可...”可是却只能挽发易服,做不得自己。江夫人想着,就感觉比鼻头发酸,眼含泪珠。
江玉康从镜中看到江夫人的情绪波动,伸出手握住江夫人,道:“娘,孩儿从来不曾怪过爹娘把我当做男子抚养。正是因为我是一个男子,才能够经常出外进学,结识好友,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百里路’,若是被养在深闺,即使读的书再多,又怎能理解书中之意。”
江夫人道:“娘知道你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只是你本就是女子,这乔装改扮的日子却不知道何时是尽头。今年你已十四,再过四年就是可以成亲的日子,可你不单没有良配,更因爹娘的过失而颠鸾倒凤,和陆家小姐婚约在身,为娘自负聪明,却始终找不到解决之法。”
江玉康念及此,也是头疼,只好安慰江夫人道:“娘,不需要担心。现如今尚有四年才到成亲的日子,一切都在未知之数,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能够找到破解之法。”
江夫人点点头,帮江玉康梳好发髻,再插上玉簪,笑道:“没想到娘当初成年礼之时戴的玉簪戴在玉儿头上竟如此好看,陆小姐虽说是京城第一美女,在为娘看来,还是不及你。”
“谢谢娘。”江玉康看了镜中的自己,又补充道:“不过孩儿还是认为宝儿比我要漂亮。”
江夫人含笑,对江玉康的戏言不甚在意,只是心里仍旧是满腹心事。她忍不住想,若如今江玉康能够恢复女子身份,她必当像陆家小姐行成年礼那样大摆筵席,让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她生了一个才色双绝的女儿,而不要像现在这样在黑暗之中庆祝江玉康的成年。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