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江玉康刚想答应,那一旁的安宁公主却叫了起来。“那可不行,我难得出...出来一趟,小康,你留下来可以,我可就不奉陪了。”
“你要走就走,玉哥哥干嘛要陪你呀。”陆珍宝听得出来这个叫安宁的声音明显是个女子,再加上她左口一个小康,右口一个小康的,亲昵的不得了,当下有些生气地挡到两人之间。
“哦?”安宁公主不退反进,一张俏丽的笑脸放大在陆珍宝的眼前,倒让陆珍宝退后了一步。“你倒是可以瞧瞧你的玉哥哥,我的小康,是陪你还是陪我?”
安宁公主说完,也不等江玉康回答,自己就出门去了。江玉康暗叹一声,只好快速地在陆珍宝耳边说道:“宝儿,她是公主,我必须要把她安全送回皇宫。”江玉康停了停,从自己的袖中拿出一纸红笺交到陆珍宝的手中就匆匆去追安宁公主了。
陆珍宝看着江玉康的背影,不由有些愤愤然,但还是没有追出去,她捏了捏手中的那纸红笺,那上面明显有字迹在上,她没有细看,只是又好好地把门关上。
宋晚晴看到陆珍宝没有和江玉康离开,心中就好像喝了蜜一般甜,整个人眉眼俱笑,减少了一些病容。
“薛神医,这次霜姨怎么没有和您一同来?”
霜儿怔了一下,终究顾念着陆珍宝在场,免得多生事端,还是学着自己师父的腔调道:“霜儿那丫头哪里肯乖乖地陪在老夫身边,要老夫说,晴儿你的资质不差,不如跟在老夫身边,保准你不出三年,你的旧疾必能治愈,还能学会老夫这一身妙手回春的本领。”
“薛神医当时的不吝赐教已经让晚晴受益匪浅。”宋晚晴不疑有他,怎么会想到霜儿会易容成自己的师父。
“其实你这体弱寒症的毛病只要按照老夫当年的吩咐,少思少虑,莫动真情,保持心态的平和才是最为重要的。”
“按你这么说,那晚晴做人哪里还有快乐,看来你这个神医也不外如是。”陆珍宝在旁边听了,颇为不以为然,倒是道起不平来。
宋晚晴叹气道:“薛神医,我陆姐姐心直口快,请你不要介意,想来您老过去也是这般劝解我,只是人活一世,又怎能真的做到清心寡欲...若是连爱一个人都不能随心所欲,那...”宋晚晴忍不住偷偷瞧了眼陆珍宝,那张活泼明媚的笑颜正是她的毕生所求。
剩下的话宋晚晴没有说,霜儿却也能够明白,她倒甚是习惯地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摇头道:“的确如此,老夫倒是个不懂情爱之人。”霜儿自嘲道,她腹诽自己的师父,一把老骨头整日叫别人清心寡欲,倒不如让他人出家做和尚来得快捷许多。“晴儿也不须要过多担心,老夫这些年来对你的病症也有了新的诊疗方法,虽然效用慢了些,至少你那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也是半分影响你不了了。”
“那可太好了!”陆珍宝第一个叫道,那副开心的样子仿若得到灵丹妙药的是自己一般。
宋晚晴眼神柔和地看着陆珍宝,她心上的人关心她的身体,宋晚晴头一次感觉到幸福离自己是如此之近。
霜儿就着屋内的纸笔将药方写了,陆珍宝主动地接过药方,薛神医道:“这药方之中有几味珍贵的药材,不过以你们的家世,想必不是什么难题。”
陆珍宝从来都没有为钱操过心,直接拿着药方就要出去为宋晚晴抓药。“晚晴,薛神医,我这就去抓药。”
陆珍宝很快地拿着药方出门,霜儿讶然道:“这丫头干嘛这么着急?”
这时候,宋晚晴却有些失落地叹息道:“陆姐姐,想必是去找表哥了吧。”
霜儿因为自己也是恋慕着女子,所以一看宋晚晴的神色,便大略能够猜出一二,心中暗暗吃惊,她知道这样一种感情并不容易,更无法大白于世俗,更何况,陆珍宝满心里、满眼中那般明显地爱恋着江玉康,霜儿叹了口气,只怕宋晚晴已经注定了逃不开情伤这两个字。
“晴儿,情之为物,苦不堪言。七情郁结导致的疾病,比什么剧毒都可怖,比任何疑难杂症都难以根除。老夫即使能治得了你的表征,却无法治愈你的内心。”霜儿并不想宋晚晴和她一样在一段没有结果的感情中白白错过了她值得的幸福。
宋晚晴苦笑了一下,她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情之一字,就似千千心网让她无法抽离,又像盛满了毒药的美酒,让人甘之如饴。
宋晚晴的神色忧伤却又宁静,她道:“薛神医,我爱她,但我也清楚自己不可能得到她。我只愿,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霜儿感觉心口震了一下,她没有想到小小年纪的宋晚晴竟然有这样的感悟,而她自己,她离开皇后的原因就是因为她不能接受皇后嫁给了他人,而她即使明知道皇后心中仍旧有着自己,她仍然悄声离去,若不是这次得知皇后病重,她也许和皇后老死不复相见。
霜儿叹气道:“世间多少痴儿女,爱到深处无怨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