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怜尘起来梳洗完毕,瞧见桌子上的信,拿起来一看。快速看过一遍后,怜尘面无表情的把信对折,撕成碎片。
下人前来敲门:“公子,主子回来了,正在前厅等您前去用餐。”
随意把青丝束起,摸摸脸上的面纱,怜尘开了门,跟着那个下人去了前厅。
桌子上摆着白粥,油条,包子,春卷,虾饺,三皇女斯文的夹起一根油条往嘴里送,看见怜尘往这边走来,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怜尘,早。”
“三皇女怎么今日有空来这里?”怜尘拉开椅子入座,问道。
跟着她回这里的时候她就告诉过他,她是当今皇女。当时还会担心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会不会把他带到女皇面前,如今看来倒是自己多虑了,因为她从不过问自己的事,也不问来历,就好像两人是多年不见的朋友,彼此知根知底。
她说这里只是她的一处房子,她很忙,所以没时间经常来看他。怜尘倒也无所谓,反正他喜欢清静,这样反而更好。
“今日正巧无事,想来看看你而已。”三皇女将那碟虾饺推到他面前,笑道。
除了初时见面那一笑之外,她没再见过怜尘笑,有时她忍不住怀疑,这个如天山雪莲般清冷孤傲的男子,真是跟初时见面那一笑倾城百日香的是同一个人吗?
吃过早餐,三皇女陪着怜尘上街走走,两人缓缓步行在街上,旭日东升没多久,雾气尚没散去干净,街道两旁摆着各式各样的小摊,然而此时更多的是菜贩。
沿着青砖红瓦的建筑一路走过,三皇女突然在一处面人摊停下,饶有兴趣的问摊主:“这个怎么卖?”
“客官,这个五文钱一个,不贵,样式您随便挑。”大清早就有生意上门,摊主急忙笑脸相迎。
三皇女指指身旁的怜尘,“能照着他的样子捏一个吗?”
“行,您稍等。”
不到片刻,巧手的摊主就捏出来一个栩栩如生的面人怜尘,三皇女接过后,想了想,再让摊主捏了个自己。
付了钱,拿着两个面人,把那个面人的自己递给怜尘,三皇女笑了,“给你。”
接过面人看看,怜尘跟在三皇女身后,“这个是什么?”
“你不知道?”
“不知道。”他从小在府里长大,没出过门,被流放时跟着爹爹娘亲不敢走远,后来到了烟雨楼每日都在忙着学鸨父安排的那些琴棋书画,没见过也是正常。
举起那个面人仔细端详,三皇女老实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她捏的挺好看的。”
逛了一圈皇城的大街小巷,最后把怜尘送回去,在门口时,三皇女对怜尘说:“我还是喜欢看你笑的样子。”
怜尘低低自嘲:“笑?我早已忘了什么是笑。”
“那日你不是笑了吗?”
“你觉得那笑有几分是真心?”
多看了怜尘几眼,三皇女直视怜尘:“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何种苦难,也没有资格去安慰你什么,只是,一个人如果连笑也忘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高兴的时候笑给别人看,不高兴的时候笑给自己看,世上除死无难事,还有什么看不开?我许诺,你若是在这府里一日,我定护你一日周全。”
烈日底下,蝉鸣声声,少女俊秀的脸上尽是认真的表情。眼看着那撑着伞的身影走远,怜尘若有所思的望着地上,除死无难事?
尔后,他扯开嘴角,露出个僵硬的笑容。
日子就这么过着,转眼太女大婚在际。怜尘还是住在皇女府里,沐青宁仍然每天坚持不懈让小白白给怜尘送去一封信,由夜晚改成白日顾北城光明正大的叼着信就给怜尘送过去,下人们也抓不住这只比他们还聪明的兔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由他去了。而怜尘也只是看完信就算了,从不回。
这日,小白白照例带着沐青宁的信大摇大摆进去怜尘房里,末了还爬到怜尘身上蹭蹭再离开,弄得怜尘哭笑不得。
展开信,从头到尾一个字一个字的看完,怜尘丝毫没有发觉,他此刻的表情是嘴角上扬。
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已经习惯了沐青宁的每日一封信,甚至到了现在,每天就满脑子想着她的信什么时候会出现在房里。哪怕那信里说的都是废话,有个盼头也是极好的。
看完后,怜尘自言自语:“真是越来越不要脸了。”然后将信点燃扔出窗外,关上窗。
门外,三皇女原本想要敲门的手放下,视线被那团燃烧着的信吸引。眼看着火焰就要将那信吞噬,她终于忍不住走了过去踩熄。
捡起还剩一半的信,三皇女打开,娟秀的小字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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