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会儿,对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卫君越,顾北城还是有些怕的,不过他还是小声回答了他:“刻字。”
“无聊。”卫君越翻白眼,坐在树下的石桌那里,对他招招手,“下来,陪我喝酒。”
从树上轻巧的跃下,顾北城稳稳的落在地上,他凑近那壶酒闻了闻,老实道:“我不会喝酒。”
“把它当茶一样喝下去就行了。”卫君越将两个酒杯都倒满,朝他努努嘴。
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远处,顾北城突然拿起酒杯,一仰头整杯喝了下去,呛得他不断咳嗽,好辣。
“哈哈,第一次喝酒吧?”
见顾北城被呛得不断咳嗽,卫君越大笑起来,端起余下那杯一饮而尽。
“我,我不知道你留在青宁身边有何用意,但是,但是你要是敢伤害她,伤害左相府任何一个人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的。”口齿不清的顾北城感觉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不好,要变回真身了,快跑。
扔下一语不发的卫君越,顾北城飞快的跑远了。那根小尾巴他早就能收缩自如了,要是在卫君越面前现了形,指不定明天会传出什么话呢。
你想多了,我现在这般处境,怎么能害得了她?拿起整壶酒,卫君越把一整壶酒往嘴里倒,嘴边几滴顺势滴落。
将酒壶摔在地上,卫君越施展轻功向后门奔去。
喝得太多的太女从厕所里出来,晃晃悠悠朝前厅走去,路过后院东处时,不经意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经过,再揉揉眼时,人已经不见了。
她苦笑。他怎么可能会在这,东陵隐霜,你又产生幻觉了。
离左相府不远的某间酒馆里,七杀点了一坛酒,却并不喝,只是摆在面前,自己夹菜慢悠悠的吃。
“这位公子介不介意我坐下来?”
“坐。”
七杀头也不抬的继续吃菜,坐在他对面的卫君越冷笑:“七杀,你还敢露面?”
“有何不敢?我不是出现在你面前了么?”
“江湖上人人得而诛之的七杀居然敢光明正大出现在众人眼皮子底下,你是太自信了,还是太痴情了?呵,恐怕能留下七杀你呆在皇城的,也只有她了吧。”
“是自信又如何?是痴情又如何?”
“不如何,只是你这绝情蛊,恐怕快要发作了吧?”
卫君越的话终于让七杀夹菜的手停下,他再趁胜追击道:“到时候,只怕你若是留在皇城,必定又将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说不定还会连累到她。”
“不需要你提醒,该走的时候,我自然会走。”
两人再无相同的话题说下去,一个沉默吃菜,一个沉默喝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多好的好友,只有他们心里才知道,对方有多想把自己置之死地。
酒馆外的灯笼孤零零的随风轻轻摆动,没由来的,两人心事重重。
想的,却都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