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枪响划破天际。
乔蔓身子猛颤,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般的漫长,她......没死?!乔蔓僵直着手颤颤的抚上自己的心脏,跳动的,劫后余生的庆幸。
模糊的黑影清晰起来,是张佑轩。霎时死亡恐惧压抑的窒息感渐渐消减,乔蔓大口喘着气。
方泽虎目大睁,眉心处正中一枪,直直的向后倒去,滚下山。张佑轩眸光阴寒狠戾,形如地狱罗刹,他收回手枪别在腰间,走向乔蔓。
半蹲下|身,张佑轩心里像是被不期然的插入一根针般的疼,若是他再晚一步......轻皱的眉宇泄露了张佑轩的情绪,心疼卸下了他脸上的阴戾,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小乔,忍一忍。”
在和张佑轩目光相接的一刹那,乔蔓心中一怔,眼眶微湿,心中说不出的百般滋味。
手臂上的青筋全部暴起,张佑轩紧咬着牙,脸上的每一块肌肉都绷紧,捕猎被强制性的掰开,血水、汗水、雨水不断的流下,分不清彼此。
咬紧下唇瓣,左脚上捕猎夹的锯齿缓缓脱离,乔蔓疼得满头大汗,身体轻颤,左脚重获自由,乔蔓一下子扑进张佑轩的怀里,窄小的肩膀不断的颤动,雨水模糊了她脸上的泪水。
重新回到船舱,船舱里躺着三个大汉的尸体,有挣扎打斗的痕迹,但徐岚贞不见了,张佑轩捡起掉落在床边的女士衬衣扣子,微微眯起眼睛,漆黑的眸子凶残一闪而过。
脱掉乔蔓身上的湿外套和连衣裙,张佑轩从轮船的厨房里兑好热水,擦拭乔蔓的全身,换好干净的衣服,用棉被将她裹起来。乔蔓嘴唇乌紫,冷得打颤,脸色苍白,额头冒着虚汗,腹部传来一阵一阵的不适的疼痛感。
乔蔓手轻抚着腹部,小包子,乖,坚持住!“小佑子,我连衣裙腰带里有银针。”
张佑轩取出银针递给乔蔓,乔蔓掀开被子,扎在自己的穴位上,躺在床上不敢移动,她抬眸看向张佑轩,颤声道:“小佑子,我怕。”怕小包子离开。
握紧乔蔓的手,张佑轩语气肯定,“小乔,放心!他不会有事,不然怎么做我张佑轩的儿子。”
“你怎么知道是儿子,要是女儿呢?”
张佑轩稍稍挑了挑眉,“一定是儿子。”
乔蔓不服气了,与张佑轩争论,集中在腹部的注意力也被转移,紧张的情绪得到放松。
争执了半晌,没有定论,乔蔓换了一种方式问道:“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儿子。”
“如果我生的是女儿呢?”乔蔓望向张佑轩,心里闷闷的,民国的男人封建思想严重,重男轻女!
“现在的时局,女孩的未来太令人担忧。”
乔蔓怔了一下,沉默的垂下眼脸,袁世凯、黎元洪的女儿结局并不好,就算幸运的熬到新中国成立,接下来的文|革批斗大会更是未知。
脚上传来一阵疼痛感,乔蔓抬眼,张佑轩取来放置在船舱内的医药箱,执起她的脚剥掉缠在上面的撕碎的衣服布条,露出里面血肉翻滚的伤口,专注的给她上药。
伤口上传来的刺痛让乔蔓不禁闷哼了一声,腿微颤,张佑轩轻轻的吹了吹。
纱布一圈圈的缠好,乔蔓看着自己小小的脚正被他两手捧着,细细涂抹的动作,不知怎的,脸上一烫。手上的伤口也被张佑轩细心的上好药。
“小乔,你好好休息。这里的三具尸体和方泽的尸体我要处理一下。”
“小佑子,你手上的伤......”乔蔓眼里流露出担忧。
“包扎好了,小乔,别担心,都会过去的。”
“小佑子,注意安全。”
雨水霹雳啪嗒的滴落在轮船上,乔蔓裹紧被子,聆听着雨声,紧紧的盯着船舱门,等待着张佑轩。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船舱的门开了,钻进一股冷风,乔蔓打了一个哆嗦,眼睛亮了一下。
张佑轩已经换下了湿衣服,他径自走向床边,发现乔蔓眼睛晶亮的看着他,眸光微澜。
脱下衣裤,侧身在乔蔓的身旁边躺下,在盖被子的同时,小心翼翼避过她受伤的手,顺手将她揽在怀里,下颚抵着她的发顶。
温热的体温传遍乔蔓的全身,乔蔓埋着脸,鼻间全是他的气息,很安心、很温暖,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望着乔蔓睡中隐隐皱起的眉,张佑轩倾身向前,轻吻她皱起的眉,他的手轻轻放在乔蔓的腹部,安抚着躁动的小包子,感受着她肚子里的小包子,唇边的笑缓缓散开。
......
第二天早上,胡志睁开眼睛,四肢酸麻,心里咯噔一声,遭了,他抬起头,就看见正对面的张佑轩。
“张旅长?”他怎么会在这儿?胡志伸手揉了揉眼睛,以为是自己眼花。
“你们昨夜被人下了迷药,方泽为保护小乔而牺牲了,我昨夜赶到时已经来不及了。”张佑轩眼里寒芒微动。
“方泽死了?”胡志瞪大了眼睛,方泽死了,可怎么向方军长交待,“是属下的失职。二小姐呢?”
“小乔受了伤,没大碍。”
胡志心里稍稍松了口气,还好,二小姐没出事。他起身,腿麻得跌坐在地上,缓了好一阵子,他才站起来,紧急召集士兵,并去方泽死亡现场勘查。
方泽眉心正中一枪,他的身边躺着几个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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