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谁敢!”
谢永安动了大怒,一时没忍住,捂着心口猛烈咳嗽起来。
“夫君!”
“永安……”
边月立马扶住他,从袖中翻出随身带着的药瓶,举到谢永安跟前。
鼻尖涌入熟悉的草药香,谢永安垂下眸子,瞧着身边人的模样。
边月仰着小脸,满眼关切,眼神作不得假。
见她如此,谢永安嗓间的痒意退了些。
冯氏愣在一旁,亲眼瞧着谢永安犯了旧疾,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怎么又咳了?你母亲说你已经大好了。”
谢永安捂住心口,抬眸望向她,一双眼睛清澈透亮,神色坚毅,“我这条命是月儿拉回来的,若是离了她,我活不成了。”
“话说到这,祖母还是执意要因为身份高低休了她吗?”
冯氏黑了脸,仍旧是那套老说辞,“永安,祖母是为了你好,你是府上的嫡长子,将来是要……”
“那就不做这嫡长子了。”
边月大惊失色,定定望着眼前的男子,却只能瞧见他的下颌。
冯氏也愣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你说什么?”
“若是祖母执意替孙儿休妻,那我这条命怕是也留不住了。”谢永安静静望着她,不肯退让半分,“既然命都不在了,空有个嫡长子的名号又有何用呢?”
冯氏身子晃了晃,有些站不住脚。
她不明白从小乖顺懂事的长孙为何成了这番模样,竟敢一再顶撞长辈。
定是他那新妇教唆的!
想到这,冯氏瞧边月的眼神又厌恶了些。
见祖母这幅神情,谢永安便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反而将一切都怪到了边月身上。
谢永安拧眉,一贯含着笑的眉眼如今冷若冰霜,“祖母若是想休了月儿,大可帮我一同赶出府去。”
“你……”
“不可!”
冯氏还没来得及说话,从外头匆匆赶来的镇国公就一口驳回了谢永安的话。
镇国公喘着粗气,来时将鞋子都跑飞了一只,可见慌乱,“儿啊,你别说气话,爹离了你还哪有半分活路呀!”
他这话倒是实在。
府上有个平庸无能专干混账事的庶子,还有个称王称霸无法无天的幼子。
离了谢永安这个满腹经纶貌比潘安的香饽饽,可不就真的没活路了吗?
谢永安见到父亲,先是一愣,旋即别过脸去,不愿看他。
镇国公冷了脸,对上一旁早已傻眼的冯氏,顾不得先问安,张口就是问责,“母亲才刚回来,就要闹得家中鸡犬不宁?”
“边氏是个顶顶好的姑娘,若非她一直牵挂着,永安早就去了!怎么还能活生生站在我眼前?”
“从前母亲就好管事,但都是些鸡毛蒜皮的,过去便过去了,可永安是我的命根子心头肉,母亲若是惹他犯了旧疾,又重回病榻,我绝不轻饶!”
冯氏被他的模样吓了一跳,小声喃喃道,“你们一个两个都疯魔了……我是真心为了永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