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谢昀……”梁晚余顿了顿,低声道,“都是父亲的儿子,怎么差这么多?”
谢庭玉脸上的笑一点点逝去,望着她出神。
自己平日里不学无术,是混账了些,可他不是痴儿,在这高墙大院里长大,心思总比旁人活络些。
崔氏和谢昀打的什么主意,谢庭玉心中门清,也知晓他们的不争不抢是建立在大哥缠绵病榻的时候,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可眼下不一样了。
大哥身子见好,自己也肯吃苦学习,兰园的人自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想尽各种办法博眼球。
若是依着梁晚余的话,那一切就都不同了……
谢庭玉愣了好半晌,直到程言叩门说水烧好了,才堪堪回过神来。
“我去书房冲个凉,你先吃着。”谢庭玉脚步匆匆,头也不回的出了屋子。
梁晚余勾起唇角,眼底闪过戏谑。
“小姐……”玉露咽了下口水,神情惶恐,“您也太大胆了些,若是被国公爷知晓了……”
“知晓了又何妨?”梁晚余笑眯眯望着她,眸中是玉露瞧不懂的情绪,“我既然敢说,就敢认。”
玉露不解,却不敢再多问。
梁晚余收回视线,咬下一口小果,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疯长。
既然起了疑心,必定会去究查。
无论谢昀是不是镇国公的亲儿子,自己都有办法让他不是。
灭门之仇,她不仅要报,还要报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小姐。”
门被叩响,外头响起玉竹的声音。
梁晚余回眸,低声道了句,“进来吧。”
门板吱呀一声被推开,玉竹谨慎的环顾四周,确定无人后才敢进了屋子,关好房门,快步走到主子跟前。
“小姐,辽东王家村的王守棋和他妻子惨死,膝下无儿,只有一女,被王守棋卖给了放印子钱的恶棍,又被转手卖到了隔壁村子给人做童养媳。”
玉竹叹了口气,而后接着说道,“听说王守棋这人滥赌,朝外借了十两,约定好半年后还十二两,却不成想那帮痞子第二个月就来催债了,一口气要他们还三十两。”
“王守棋没办法,就想卖了自己的闺女王喜娣填窟窿,可奈何王喜娣只抵了二两。”
“他实在还不上银子,被人毒打一顿,砍断了手脚,他妻子被人羞辱了一通,也给杀了,连尸首都是村里人收的。”
玉露惊呼一声,小脸煞白,显然是被吓得不轻。
梁晚余面色也不好看,捧着茶盏的手抖了抖,才低声道,“那个叫王喜娣的姑娘……”
“婢子派人去查了,也寻到了她,小姑娘过不得好,给痴儿瘸子做童养媳,整日里被打被骂都是常事。”
玉竹无奈摇摇头,神色不忍,“一提到亲生爹娘,她就像吓破了胆似的,支支吾吾不肯说话,没一会就跑回去了。”
梁晚余思虑片刻,才缓缓开口,“那户人家花了多少银子买下的王喜娣?”
她有预感,那个可怜姑娘定是知道些什么,或将成为破局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