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咥力。”
鸣霄说道,声音低沉,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但却足够引人注意,如同一柄重锤敲击在每个人的心里。
“如果你是因为这件事而怨恨我,怨恨我们卫天种的话,那我只想警告你——什么都不知道的人,说话别太过分了!”
鸣霄同样抬起手,指着咥力的鼻子,站在他身边的那些天翼也全部是一脸气愤,看上去丝毫无法接受咥力的指责。
“一个绝灭大君,十几只末日兽,你应该是没见过吧,毕竟,如果你能见到的话,就不可能出现在这里来指责我们。”
鸣霄咬着牙,刚说几句,眼角就已经红了,咥力所引出的那段过往,是他心中永远挥之不去的伤痛。
“我们所有卫天种,整整五个军团,十万余人,血战三天三夜,只为将它们挡在穹桑之外,战到最后,只剩下了不足千人,五个军团长也只剩下了我一个,我们最后的战士全都做好了全军覆没的准备,可是没有想到,穹桑却比我们的身体先一步爆炸了!”
鸣霄说着说着,突然跑上前去,粗暴的推开挡在路上不敢动手的造翼者,一把抓住咥力的衣领,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朝着他大声喊道:“你凭什么侮辱卫天种,他们人人都是血战苍穹的天空霸主,你更没有资格来指责我,有资格怨恨我的,只有我那些死在反物质军团手里的战士们,因为身为他们的军团长和战友,我鸣霄没有和他们死在一起,而是苟延残喘的活到了现在!”
看着突然爆发的鸣霄,咥力被吼蒙了,他没有想到,当年那场惨剧的背后,还有着这么一段秘辛。
可是,那又如何呢?不管怎么样,他们,终究是一样的丧家之犬啊。
咥力的身体无力的耷拉着,在鸣霄的拉拽下朝着地面垂下,那张因激动而染上些许潮红的脸上挂上一丝自嘲的笑容:“是吗,那你们还算是担得起自己军事贵族的尊位,不像我们啼颂种,面对覆灭的故国,只能一边四黯然神伤,一边四处流浪,做着那复国的春秋大梦,却沦为了别人的猎物。”
咥力向后垂着的头转了一个角度,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那些几乎人人带伤的造翼者,自责的闭上了眼睛,大声的说道:“今日的一切遭遇,皆因我咥力的一意孤行而起,这份罪责我咥力一人承担,而你们,就像是在穹桑时一样,追随这些卫天种去吧,跟着他们复国,总比要跟着我容易的多。”
“首领……”那些造翼者听了咥力的话,犹豫不决的看着咥力,握着武器的手握紧又松开。
鸣霄将咥力慢慢的放回了那块金属残骸上,对那个天翼点了点头,示意他给咥力处理伤口。
“咥力,如果是在半年之前你遇见我,那么为了复国的伟业,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会将你纳入麾下。”
鸣霄叹了一口气,转过头看向早已站在外围观望的景昭,声音很轻,却无比坚定的说道:“可是现在,我已经有了比那更加执着的理想,追随在他的身后,奋力去抵达祂的天空。”
“造翼者鸣霄,已经永远的死在了穹桑,死在了那片十万卫天种的埋骨之处。”